“今天要過來的人,我這裏都有登記,要不你告訴我是什麼大人物,我找找看有沒有你的名字?”
“不是你所謂的大人物就不能來麼?來的都是要攀附關係的麼?”
方正用手指掃了一圈繼續說道:
“張科長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都不是誠心來祝壽的,而是來攀附關係的,是麼?”
一句話懟的張科長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泥腿子,竟然輕易的就找到了他言語中的bug,轉而抨擊他。
“今天是老爺子的壽辰,你心裏藏著什麼心思,你清楚,大家自然是來給老爺子祝壽的,但是你......確實是來攀關係的,我沒說錯吧?”
他陡然提高了一些音調,陰陽怪氣。
“大家都看著呢,我現在是請你出去,別搞得大家都難堪,就不好辦了......”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似乎已經實錘了,然後又給自己帶上一個不會欺負人的樣子,先禮後兵。
瞧他一張老臉上,神采飛揚,自己都忍不住為自己的邏輯思維點讚。
“啪啪啪!”方正鼓起掌來。
“這這句話說的很對,誰想攀附關係他自己心裏清楚,隻是...張科長...你怕是很快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了。”
張科長目光一淩說道: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你自己認為討好這一對父子,跟他搞好關係就可以往上爬,可是你不知道,你本來吧,還有一手好牌,最差也不會輸牌,可是你卻站在了很明顯要輸牌的那一方。”
楊齊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了插了一句:
“張科長,你身為一個鎮裏的科長,連一個泥腿子還搞不定嗎?”
聽到楊少這麼說,張科長有些著不住了說道:
“小子,你這是準備死賴著不肯走是嗎?”
“誰不肯走?我隻不過為張科長感到惋惜罷了!”
方正看向張科長,“現在打火機都出來了,卻去巴結一個即將倒閉的火柴廠,張科長你的眼光真的是不行啊,不光狗眼看人低,而且...還眼瞎!”
楊廠長臉色一變。
他們的火柴廠確實遇到了危機,而且是致命的危機。
這兩年他接著他的關係網,一直在美化自己的數據,廠子勉強能存活,但這是大勢所趨,他已經快扛不住了,可這些,那都是機密啊,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楊齊這個紈絝大少什麼都不懂,也不關心,隻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廠長,他隻要當好自己的大少就好了。
“你放屁!我們火柴廠的事情,輪不到你這個泥腿子詆毀。”
“是不是詆毀,你問問你老爹不就清楚了?”
方正冷笑,眼睛看向楊齊,“齊少,我要是你,就夾緊尾巴低調做人,一旦你爹下來了,你要知道你這些年做的那些個破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找上你呢,到時候可不是簡單的下崗就能解決的了,您說是吧,楊廠長?”
方正看了一眼楊廠長。
楊廠長頓時一僵。
這一刻他感覺背後出汗了,他忍不住伸手頂了頂自己的眼鏡框。
如果這個人真是一個簡單的泥腿子,應該也不會這麼精準的指出他的要害了...
這家夥到底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