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可能啊，讓我看看。”
醫生湊近了雅拉的身邊，此時雅拉脖子上的血管已經變得黝黑而粗壯，仿佛在皮膚下蠕動。
“這是？”
醫生伸出手摸了摸雅拉鼓脹的血管。
噗！
黑色的血液撐開血管噴濺而出。
“草！止血鉗！媽的不對，這是動脈破了！”
大夫用激光和人造凝膠補好了破裂的血管，然而雅拉白皙的皮膚下卻變得暗紅，她的口中更是噴出了黑血。
“雅拉姐！”
戴維感覺到手中握著的手掌變得潮濕而粘稠，黑色的血液滲出了雅拉的皮膚流到戴維手上。
雅拉此時稍微恢複了神智，但看著身體的異狀又一次痛苦的閉上眼。
“戴，幫我，咳給爸媽.......”
雅拉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塊金錢芯片。
“雅拉姐，沒事的，你先休息一下，醫生會救你的。”
雅拉搖了搖頭，戴維看到她的頭發已經被黑色的血液浸染，身下的白色床單也已經被染黑。
“草！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傷？還是本來就有什麼病？你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醫生現在想輸血都做不到了，雅拉全身的血管都和紙片一樣輕薄，甚至很多毛細血管都已經破裂，輸血會造成嚴重的破壞。
“草，義體化，給她全身義體化！”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先生，我們隻是個普通的小診所，怎麼可能有那種全身義體化的義體。
而且，我覺得她的大腦裏的血管也可能破裂，請你節哀順變。”
......
“不，救她。”
“先生，我已經......”
“救她！做你能做的！我去想辦法！”
戴維撥通了自己認識的所有中間人的號碼。
老船長:“全身義體化？我們這個圈子沒有這種東西......”
滴......
和歌子:“我沒有這方麵的門路，你可以去試試公司......”
滴......
瑞吉娜:“我見過的全身義體化的都是賽博瘋子，民用的義體化應該也沒有能到這種程度.......”
滴......
“先生......”
“先生，您還好嗎？”
所有的檢測儀器都變成了一條平穩的直線，就像是這個世界，無論一個人在世界上留下過多麼高聳，多麼綿長的痕跡，最終也會歸於沉寂。
“先生，請問需要我聯係火化公司嗎？”
“火......化？”
戴維抬起發出幽光的眼睛看著醫生。
“沒，沒什麼，您想坐著就先坐在這吧......”
醫生珊珊的退後兩步，戴維叫住了他。
“醫生，你這裏有速凍的儀器嗎？”
“速凍？你的意思是液氮？我有一罐儲存。”
“幫我凍上。”
“什麼？”
大夫沒有聽懂。
“我說，把她凍上。”
戴維指了指手術台上的屍體。
“先生，我的速凍罐隻有那個玻璃罐那麼大，裝不下她.......”
“隻裝大腦。”
“.......”
醫生看向男人的眼神不再是畏懼，而是看著精神病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