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禟不是從記事起就在這個世界裏的,這個天上巨大的紫色機械星球在徐徐轉動,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的陌生世界。
在他的記憶裏,存在著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與現在截然不同的世界,藍色的天空很漂亮,有棉花糖一樣的雲朵,有快樂的小鳥在天上飛。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的日子很輕鬆,雖然媽媽不常常陪著他,但是他和屋子裏的小貓玩也很快樂,玩累了就抱著毛茸茸的貓尾巴睡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沒有死亡的威脅,沒有扭曲的鬼怪,也沒有可怕的副本。
可是某天他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世界。
第二天他見到了媽媽,她緊緊地抱著他,還有很多人,在大聲叫著什麼‘出去’。
釉禟疑惑地眨眼睛,原來是被關起來了嗎?不過媽媽在這裏,他就不會害怕。
後來,媽媽一直帶著他到不同的地方,每次醒來周圍人的衣服都很奇怪,房子也很奇怪。
每次一到這些地方,媽媽就會把他帶入她的‘空間’裏,她就會從小瓶子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圓粒讓他吞下去,說吃了這顆糖就帶他出去玩,可是他每次乖乖吃下去之後就會不知不覺地睡著。
醒來之後是白茫茫的空間,沒有盡頭,也沒有出口,空間裏隻有媽媽留給他的小枕頭和被子。
媽媽很忙的時候,他就在這裏睡覺。媽媽說這裏很安全,隻有他和媽媽可以進來。
小孩茫茫然地眨眼睛,掰著手指算了算,媽媽第二十三次食言了。不過他從來不怪她,因為媽媽說這個世界很危險,他知道媽媽為了保護他已經很累了,但他還是期待有一天媽媽可以帶他出去,他已經太久沒有出去過了。
每次媽媽進來的時候都滿臉疲憊,所以他從來都是乖乖聽話,不多言的性格。
直到那一天,媽媽給他吃了糖,卻再也沒有回來。他在純白的空間裏抱著被子一直等一直等,好幾次困到睡了一覺,醒來還是靜悄悄的。他站起來一直跑一直跑,卻發現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純白色的空間根本沒有盡頭和出口。
第一次,他像一個真正的小孩一樣哭泣,卻不是為了和媽媽撒嬌,而是因為太過害怕,或者太過饑餓。
終於,一個比他稍大一些的孩子拿著一把藍色的焰刃撕裂了純白的空間,小孩不斷湧出的淚水已經沾濕了睫毛,模糊了眼睛,都沒有看清來人就跌跌撞撞地跑過去,顫顫巍巍地朝著他喊媽媽。
那是他和溫嘉翎的初遇……他最後也沒有等到媽媽。
……
兩個英俊的如出一轍的少年長腿雙雙邁進門,就看到沙發上那個身影蜷縮成一團,少年烏黑的發絲軟軟地搭在白皙的臉頰上,密密匝匝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像幼獸般令人心軟。
似乎是夢到了一些悲傷的事情,少年小聲嗚咽。
旁邊的人當即摸著下巴笑,“釉釉真可愛。”
而一旁的另一位默默看著,沒有反駁,“給他蓋上毯子,會著涼。”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相對視,同樣的桃花眼給人的感覺卻大相徑庭,一個風流隨意,一個冷淡倦怠。
前者留著中長發,後腦勺紮著一個小辮,後者留著長發,紮著幹練的馬尾。
綁著小啾的少年直接脫掉外套輕輕蓋在釉禟身上,高挺的鼻子湊近熟睡的人白皙的臉頰嗅了嗅,露出著迷的神情。
他回頭挑釁一笑,“我要擁有小釉味的外套咯~哥,別太羨慕哦。”
另一個冷冷一笑,“是嗎?恭喜你了。他的味道在別人的地方可留不久。”
在無限流世界呆久了之後的每個人都開始顯露自己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異能,但是也會有獨一無二的副作用。
釉禟的異能是及其恐怖的治愈能力,並且他自己無法控製,和他接觸的所有的傷口都會痊愈如初,但副作用卻遲遲沒有顯現。
所以他們才會去打聽別的治愈係異能的副作用,可是整個基地治愈係異能也寥寥無幾,所以治愈係異能者一直在各個工會和小隊都炙手可熱。
這樣的人,怎麼會透露自己的弱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