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見狀,腳步一頓,止步不前。

落霜這次反應挺快,見有男子朝自家小姐靠近,一步跨到陸瑤麵前擋著,剛好。

按說天門寺陸瑤沒去,陸瑤與簡其應該素未謀麵。

但不知為何,這身體對一些名字本能抗拒,像簡其這樣的看一眼都想吐。

“感謝陸姑娘對府衙工作的配合,改日登門道謝!”簡其說得倒是真摯。

陸瑤擺擺手,含糊其辭的表示:“不用客氣!”

“陸姑娘心中有大義,實乃女子楷模,待我稟明聖上為陸家論功行賞!”

簡其還在爭取陸瑤的一眼青睞。

我說這人怎麼回事兒,有病吧!

陸瑤看著眼前謙卑的簡其白眼快忍不住翻出來了。

“我乃丞相嫡女,用得著你一個還未上門的駙馬去為我求什麼賞!”陸瑤低聲嘀咕著。

落霜雖沒聽到說的什麼,但從語氣能感知陸瑤對簡其的不滿。

“公子,我家小姐還有事情,麻煩您讓一下!”

落霜直接用手臂為陸瑤擋出一條通道來。

陸瑤抬腳就走,看都不看簡其一眼。

“呸!下頭男!上輩子害得本姑娘家破人亡,本姑娘現在不清楚狀況,先放你一馬!”

落霜見陸瑤走遠,放下手臂迅速跟上,兩人快步離開逸仙居。

樓上雅間窗口,季墨白望著陸瑤主仆離開的背影,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王爺,咱們不出手嗎?”

“不必!”

“可是咱們給陸姑娘送信的人被簡大人帶走了。”

“無礙!”

季墨白見著陸瑤對待簡其的態度冷淡,倒是不上趕著去給她添堵。

畢竟這閑散王爺的稱號,隻是亮出來就怪讓人憂心的。

別人家的王爺都是不貪念權勢愛自由,故而散漫自在。

而他,卻是為了保命。

當年的奪嫡之戰,死傷無數,數位皇子殞命,季墨白因著年幼才被遺漏。

後來當今吾皇已然登位,大勢已定,需要些仁德的聖名。

便順著右丞相陸本坤的諫言,留下了這位王爺季墨白。

可也僅僅隻剩下他,無權無勢,無人倚仗。

好在陸本坤本著一個孩子也是帶,兩個孩子也是帶,也不差多季墨白一個。

算起來,陸瑤和季墨白還有著兩小無猜的情誼。

隻是王爺年歲漸長,也不好再養在丞相府,陸本坤又多方奔走。

季墨白這才有了自己的府邸。

搬離陸家後的季墨白便鮮少再與陸家往來。

不是季墨白無情,而是陸丞相特意交代。

丞相府與王爺府關係過密,不是好事。

因此,陸瑤與季墨白的情誼也隻得算是兩小無猜,卻當不得青梅竹馬。

小時候的記憶對陸瑤而言該當是模糊的,季墨白看陸瑤對他那避之不及的態度就知道。

也是,有幾個小孩的記憶是娘親隨白綾飄蕩,是滿地宮人血灑當場。

好在呆在陸家那些年季墨白終究是有心人,才會知曉回春堂乃是陸家的產業。

要知道,這些年陸家都未有人打理過回春堂,全靠陸夫人當年帶來得柳師傅坐鎮。

柳師傅不但人品正直,醫術也是一絕。

看回春堂如今在京都滿負盛名便知,柳師傅當真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