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吟攥住遊漓的手,拇指輕輕摩挲他的手背:“你恐怕沒搞清楚什麼是童男子。”
有些事情,他們確實還沒有一起完成。
遊漓的臉刷的一紅:“我雖然不大清楚到底什麼是童男子,但我起碼知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童男子之前,最好找一個穩妥的人吧,比如我哥!”
暢吟:“有親緣的不行。”
遊漓:“那趙如是。”
暢吟:“他更不行。”
遊漓問:“為何?”
暢吟:“一是我不希望你喝別人身體裏的東西,二是我不希望別人身體裏的東西進到你的口中,三是我不希望別人身體裏的東西在你的體內亂竄,光是想想都覺得不行。”
暢吟這三句話意思根本沒什麼差別。
“說來說去,你就是霸道。”遊漓想抽回手,暢吟卻死抓住不放。
遊漓揶揄道:“童男子,你快放手……”
暢吟終於臉一紅鬆開了手。
遊漓見他害羞,覺得自己的報複成功了,於是又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當童男子,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就帶著不乖全速前行,將暢吟遠遠落在了後麵。
*
眾人行了兩個時辰。
終於來到了距離雲外城三十裏處的一片深林之中。
烏雲籠月。
霧氣漸起。
深林幽黑。
林中忽然一陣大風刮過,似是透過人肺腑一般寒涼,幾乎將火把上的光亮吹滅。
又行了一個時辰,慕容熠擺手,示意身後的人停下。
不對勁。
沒有蟬鳴蟲叫,也沒有野獸呼吸聲。
而且,他記得昨晚穿過這片林子用了半個時辰不到。
今日,竟然一個時辰還沒有穿過這片樹林。
慕容熠沒有說話,嚴恪之和幾名副將都發現了問題。
但他們誰都沒有吱聲。
因為怕眾兵士會陷入恐慌。
於是慕容熠下令:“就地休息。”
他打算探清楚情況再說。
樹林被濃霧遮蓋真容,依舊看不清真實情狀。
遊漓帶著遊濤遊澴趕到隊首,衝慕容熠道:“暢吟,我們幾個去找路,你們在這裏等著,這裏我們熟悉的。”
暢吟拉住遊漓的手:“我同你去。”
遊漓悄聲湊到暢吟耳邊:“你別這樣,你是慕容熠,你在,軍心才在。”
遊漓說的對,暢吟隻得無奈鬆開了手。
庭翠寒帶著一眾弟子也趕了過來:“我們也一起去看看。”
嚴恪之:“我帶上人,同你們一起去!”
事不宜遲,眾人向南走去。
嚴恪之在隊尾安慰暢吟:“你放心吧,我死了都不會讓他有事的。”
“他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有事我也會擔心的。”暢吟神情嚴肅。
嚴恪之憨笑:“知道了。”
原來自己在慕容熠心裏的分量也沒有那麼輕嘛。
隨後他屁顛屁顛趕上前麵的人穿進那條他們已經走了兩遍的路。
暢吟蹙眉看著消失在迷霧中的身影,心中喃喃道:“你死,我替你收屍報仇,他死,我不想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