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盈貞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欺負到頭上過!
她雖然沒有用力咬緊牙關,但都已經覺得自己的牙關被咬得緊緊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地籲了出來。
她從馬車的車窗之中輕快地跳到了地上,然後笑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這兩個少年。
她的笑容帶著相當濃烈的恨意。
“好,你們很好。很有個性的兩個青年人,”她說道,“不過,你們將會為自己的熱血而付出代價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吳盈貞動了。她就像一道閃電一樣地射了出去,而她的人在空中的時候,她手中的飛鏢又像閃電之中的閃電一般地射了出去,並且更為要命的是,這把飛鏢在空中瞬間就分化為了十多根飛鏢。
十多根飛鏢像長了眼睛一下,向著衛斯理的方向集中射來。
很顯然,身為一個挺有力的異能者,吳盈貞很明顯地知道,現在這個年輕人,就是剛才發動那木樁攻擊的發起者。
“死去吧,猖狂的家夥。”她放聲地大叫著,似乎隻有這樣子才能稍微地宣泄一下她心中的煩惱。
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衛斯理麵對如此緊急的情形,一點兒也沒有慌亂,他的嘴角甚至還帶有一絲微微地笑容。“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不需要付出代價。”他說道,然後同一時間,兩隻手向上一拉,兩道泥牆就拔地而起,一下子就將這些飛鏢全數給擋了下來。
厲害,真是厲害。吳盈貞在心裏倒抽一口冷氣。
然後她想要落地再一次地出擊,但就在她的腳碰到地麵的那一瞬間,地麵上竟然化開了一大堆水跡來。
這些水像是有生命一樣,一下子都變成了一隻一隻的大手,將她的兩隻腳牢牢地抓住在了地麵。
“這是什麼鬼東西!”
吳盈貞大叫著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從落下去的泥牆之後衝了上來。少年的手裏什麼也沒拿,但是他卻同樣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感覺。
果然,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已戴上了一個鐵製的拳套,而這一拳,也直接地命中了已無法動彈的腰腹部。
砰!吳盈貞被打得飛落了出去,再一次重重地跌落在地麵之上。
她沒有爬起來,倒不是因為她已經被這一擊徹底地擊傷,而是那種在精神之上的威懾感,讓她瞬間就已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贏對方。
“你……”她想說一些什麼,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請求對方饒情嗎?可笑,自己可是做了誣陷對方如此深的事情呢。而讚歎對方武藝提高之快,應該也解決不了問題。要在這個世界之上活下去,靠的可不該是甜言蜜語,而是最真實的本事呢。
那個少年的手沒有再落下來,但它卻已徹底地擊毀了吳盈貞的鬥誌以及意誌。
——很多人就是有極強的天賦,這樣子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追得回的。
也許,這就是吳盈貞此時的想法吧。
麵對這樣子的人,衛斯理也不想再廢話再多。他甚至不想跟對方說自己此時的想法、出手的原因這此,他隻是將一枚隨空凝結出來的飛刀,直直地射到了對方的胸口之中。
飛刀很快,射中吳盈貞的胸口之後,連噴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
噗通一聲,這個一向很自大覺得自己很成功的女人倒了下來。她的眼睛瞪大著看向空中,仿佛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的人生為何會碰到這樣的結局一般。
有些人呀,也隻有到死的那一刻,才會發現自己的人生原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呢。
“喂,我殺了你的主人呢,你要不要上來報仇。”當衛斯理的精神力鬆開來之後,那些水窪、泥牆之物都慢慢地化回了原來的實質,而同一時間,他則是用著一種有點兒無辜的眼神,看著剛剛在趕馬車的那個男人。
男人嚇得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了:“不……不了……謝……”
他甚至不知為何說出了一個“謝”字,然後就屁滾尿流地從那馬車頭之上跳了下來,再也不計自己的形象,連滾帶爬一般地往那遠處而跑去。
這個人的影子慢慢地淡在了那天邊以後,衛斯理才輕輕地拍了拍手,輕聲說道:“哼,這樣的人,活得真是沒有一點兒尊嚴。再怎麼說也是他自己曾經效忠過的主人以及老板呀,如果不是認可對方的理念,那就不應該跟對方。既然跟了對方,那就應該用自己的雙手來捍衛自己所信仰和追求的權力以及一切嘛。”
在衛斯理如此說著的時候,一旁的三陸倒是開始整理兩人的包裹了,他說道:“得了吧,那也隻是你這種強人才會有的想法。世界上的大多數人呀,也都隻想找個工作,混口飯吃,然後得過且過地過一生。最多在茶餘飯後的時候去茶館聽聽戲曲,便也算是享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