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花盛開。
他看一眼，魂歸來。
直到林慕徹底脫離那玄之又玄的狀態，真正顯化在天地間。
在場的所有人才看到他不知何時出現。
“師父？”
林魚瞪大眼睛，輕聲呼喚了一聲，有些不相信。
清菡隨之回頭，“木頭？你咋個也在這裏？奇了怪了。”
林慕走上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終於找到你了。”
“去去去，又犯病了不是？”
姑娘一把推開他，手不忙腳不亂，隻有臉頰微紅。
直到看見寇承的身影，清菡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爺爺？”
林慕聞言，臉上一黑，他媽的。
矮了兩輩？
寇承心情很是舒暢，回頭炫耀了幾分。
此刻，鎮守天地核心的十六人悉數降臨，他們也想看一看，到底是怎樣的姑娘能讓這個男人付出這麼多。
一旁被遺忘的重霄老祖這時已經是徹底呆滯，自己看見了什麼？跟他媽扯淡一樣。
林慕笑著走到寇承身邊，搭上他的肩膀，“好的很呐。”
寇承摸了摸鼻子，這丫頭在這裏你還能動老子不成？
果不其然，清菡立馬扯著林慕耳朵，怒道：“木頭，你幹什麼？”
回過頭又一想，不對啊，木頭沒見過爺爺啊，怎麼看起來好像很熟悉，“你們？認識？”
林慕皮笑肉不笑，“熟，熟得很，是吧？”
清菡鬆開手，欲言又止。
寇承笑道：“那件事啊，不用去做了，已經沒事了。”
“啊？”
她的記憶停留在死前一天，一時間腦袋有些迷糊。
林慕上前解釋道：“走，我跟你說說。”
回憶是一條越走越遠的路，今天他走到了盡頭，她也不應該被蒙在鼓裏。
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兩人的身影隨即消失不見。
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這場跨越無數年的相見，他們也為之高興，不過他們也有自己得事要做。
林慕離去前轉達了天地的意誌。
新時代不知道那場席卷天下的入侵，他們這群人不能忘，不止不能忘更要將這屈辱與仇恨延續下去。
要讓世人知道，在星海某處有一個未知的種族，是生死大敵，在未來的某一刻必將踏出天地，討要一份公道。
凡界，閣樓前。
林慕駐足，臉上有些許懷念，“這就是我家了，你不是說要來看看。”
清菡揉了揉眼睛，突然退後一步仔細打量眼前人，對啊這氣味沒錯啊。
“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在她的記憶裏，林慕是一個連元嬰都不是的修士，連自己都不如，怎麼可能做到瞬息跨界？
林慕拉起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閣樓。
這一晚，這間無人知曉也無人居住的閣樓燈火通明。
他說了很多，說她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就死了。
說天地間生靈塗炭，她以前認識的人都死了，屍骨無存。
說在那個黑暗的時代，無數人的英雄壯烈。
說她從寇承口中得知地那個老頭也死了，死在天外，他死前無一異族進入天地。
總之，林慕將一切都告訴了她。
但他沒有說的也有很多。
他沒說自己為了尋她走遍天地四極。
他沒說魔淵深處處處有他的痕跡。
他沒說天外苦戰萬載，隻為守住僅剩的一絲希望。
他沒說輪回路上他陪了她一世又一世。
也沒說，投身輪回為天地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