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卿昏迷了一天,期間公冶圖桓不曾離開過,以至於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
公冶圖桓握著他的手道:“你醒了?”
韓言卿點了點頭,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
公冶圖桓趕忙道:“太醫說你心緒起伏過大,過些日子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韓言卿點了點頭,有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公冶圖桓抱住了他,輕撫著他的背道:“我知道的,趙鵬都同我說了,你想哭就哭吧,沒事的。”
公冶圖桓緊緊抱著他,能聽見他在自己耳邊的抽泣聲,覺得心如刀絞。
韓言卿這幾日說不出話,公冶圖桓怕他出事事無巨細的照顧他,這也使得朝中一些人聽到了風聲,懷疑皇上和王爺的關係。
有些大臣坐不住了,覺得如果皇上能娶親絕對會遏製住這些流言蜚語,所以近幾日公冶圖桓的桌上都是些勸他選妃的折子。
韓言卿坐在桌案旁邊看著那些催他選妃的折子,然後捏起一個角扔在一邊,公冶圖桓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好笑。
韓言卿的嗓子還是不能說話,因此為了方便交流學了幾天的手語,比劃著:“你還笑,打算怎麼辦。”
公冶圖桓道:“我早有打算。”
韓言卿比劃道:“說來聽聽。”
公冶圖桓道:“你還記得太子嗎?”
韓言卿有些意外,乃至於沒有比劃直接說出了口,無聲道:“太子?”
公冶圖桓道:“正是,太子嫡子,如果大哥不出事,他也應該在這個位置。”
韓言卿點了點頭道:“你想立他為太子。”
公冶圖桓道:“是,這些大臣不過也是為了將來的江山社稷著想,拿這個堵他們的嘴正正好。”
韓言卿聽他這麼說忽然笑了,很燦爛的一個笑容。
又過了些時日韓言卿的嗓子總算是好些了,而公冶圖桓也像他說的拒絕了大臣們的選妃提議,反而將公冶琰立為了太子,大臣們也都明白了公冶圖桓的意思,也都敢怒不敢言,再加上韓言卿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大周的英雄,若不是他拿回了大祈的投降詔書,大周可能也不會有今天,因此隻要不誤了正事,大家都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薑朽曾擔心的情況也沒發生過,見他倆感情如此要好也倍感欣慰。
這天韓言卿閑來無事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些木頭,玉石獻寶似的放到公冶圖桓眼前,逗得公冶圖桓的嘴角就沒下去過。
公冶圖桓笑道:“哥哥你這是幹什麼?”
韓言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沒有故意翻你的東西,隻是無意中看到了之前你摔的那把扇子的殘片,你怎麼沒丟。”
韓言卿說的扇子就是之前韓言卿說要結親前去公冶圖桓府上還他的那把扇子,不過被公冶圖桓盛怒之下摔的四分五裂了。
公冶圖桓道:“沒舍得扔。”
韓言卿道:“我幫你扔了,你喜歡什麼我給你雕。”
公冶圖桓的笑容更燦爛了直言不諱道:“喜歡你。”
韓言卿道:“我知道,其他的,其他的喜歡什麼。”
公冶圖桓想了想道:“目前還沒有。”
韓言卿道:“必須說一個。”
公冶圖桓勾了勾手指示意韓言卿上前,韓言卿走到他跟前,公冶圖桓靠近韓言卿耳邊說了些什麼不知道,但見韓言卿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末了說了句“不正經。”
公冶圖桓拉住他道:“行不行啊。”
韓言卿看著他半晌才眼神閃爍的點了點頭。
於是半夜便到了韓言卿要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他被汗浸透了,渾身酸軟無力,卻還是伸出胳膊摟住了麵前的人。
他記得自己和母親為數不多和平相處的時光裏,母親曾告訴過他,總有那麼一個人能讓人舍生忘死,也能讓人百轉千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