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嵐夜一直觀察著關清泉的雙手，那一手老繭不知是常年握錘打鐵造成的，還是握劍殺敵而來的，又或是兩者都有。
如果關清泉所說不假，那得殺到什麼程度才會說出懶得殺這種話。
他也見過那種殺人如屠豬狗一般的人，但那種人身上的血腥味和殺氣太重了，令人不適，可從關清泉身上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是酒氣多點，果然深不可測。
“怎麼，很想知道我現在的實力在什麼境界嗎？”關清泉走在前麵突然轉頭看向嵐夜，這點小心思怎麼瞞的過他。
嵐夜點了點頭。
“境界是衡量實力標準之一，但並不絕對，對境界提升執念太深，反而不好。”
眼見黃昏將近，關清泉也沒繼續說下去，“找個地方歇息一晚吧。”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看來今晚也是睡野外了，不過嵐夜也習慣了，就這兩年，他這雙腿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裏路，有時計劃有變，沒法按時到一些城裏或者小村莊休息，也是隨便找個地方應付一晚。
“喲，剛好這還有條河，來比比誰抓的魚多。”關清泉擼起袖子，脫了鞋就蹦到了河裏。
沒得到答案的嵐夜也是心癢癢的，跟著跳進河裏，這河不深，隻到膝蓋，水麵些許渾濁，應該有不少魚。
徒手抓魚這種活，嵐夜自然不在話下，周遭一有動靜，一隻大手就已經伸了過去，一條沒見過的魚便被他抓的死死的，任憑它如何拍打，嵐夜五指都猶如鉗子牢牢抓住，這魚身上鱗片閃著彩光，尤為漂亮，像是某種觀賞魚。
……
忙碌了二十來分鍾，眼見差不多了，兩人就上岸了。
足足有二十多條魚，夠他兩人吃了，不可能把這條河的魚搜刮的一幹二淨，那太缺德了。
師徒兩人也不講究，直接烤著吃，換做是劍心在這，應該能整出不少菜。
月色朦朧，安靜寧人，火堆響著啪嗒聲，嵐夜默默吃魚，想問他到底是什麼境界，可這氣氛又莫名有點尷尬，令他坐立不安。
“聖光，你能不能看出來是什麼境界。”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才有一陣聲音回應:“現在想到我了，實力在我看來不怎麼出眾，按你們的境界劃分，接近歸元境吧。”
“歸元境，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每天不是練體，就是練劍，我也是偶然了解的，畢竟我能活動的範圍可不止在這空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這天元境之上，是道元境，混元境，然後才是歸元境，沒了。”
嵐夜口中反複呢喃這幾個新名詞，自己還差五個大境界啊。
“哎，說實話你就是到了所謂的歸元境，頂多就算拿得出手，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聖光的話如一盆冷水潑下，嵐夜瞬間清醒，他即使在這無人能敵，好像也就是過了及格線而已。
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大山矗立在他麵前，獨孤月，李護風，讓人望而生畏。
跨過這兩座大山，才剛剛到起點，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父母嗎？
“誒，你說我真能練到一劍開山，一劍平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