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請原諒我的大不敬之罪。”
“北地確實不能沒有您,就算你要降罪,我也得說。”
往返明珠市的專機上,鐵血硬漢模樣的男人一臉蒼白說道。
看著他緊貼額頭的冷汗,周絕淡然一笑,道:“破軍,你小子跟我有十年了吧?”
破軍呆滯的點了點頭,不知上級何意。
他何止跟了周絕十年,若非周絕,他不知死多少次了。
在他心裏,周絕就是一尊神祗,是北地戰無不勝的神。
“十年戎馬,我卻幾乎沒有回過周家一次。”
“我信仰有國才有家,可如今……我問心有愧。”周絕一臉落寞的說道。
的確,十年來,他自問無愧於國,無愧於北地邊疆。
可他知道,自己對不起義父。
作為明珠市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提起周家老爺子,沒人膽敢不賣三分薄麵。
雖說這些都與身為養子的周絕無關,但他心裏的愧疚卻日漸劇增。
他唯一回家的那次,還是在義父病危之際。
養育之恩大於天,為完成義父囑托,他與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結了婚。
甚至領證時,他才知道女人的名字叫柳初夏。
那次匆匆趕回家,沒幾天義父就過世了,還未與老婆共享魚水之歡,便接到上級命令趕赴前線,一別又是五年。
明珠國際機場外……
容貌絕美的柳初夏,在這等了將近一小時。
平時她忙於工作,哪裏肯耗費這麼多時間等一個音訊全無的混蛋?
接到電話時,她肺都快驚炸了。
那個男人真是可惡,憑什麼覺得自己還沒改嫁?
居然還敢打電話過來!
氣歸氣,畢竟時隔許久,她還是提前做了很多心理準備。
光是見麵用語她就輾轉反側了一整夜,從冷漠到熱情,從生氣到冷漠,她告訴自己必須要冷漠冷漠再冷漠,但見到周絕的那一刻,眼眶卻突然不聽使喚的濕潤起來。
五年啊,整整五年。
我柳初夏活得像個死了丈夫的寡婦。
你周絕沒錢沒勢都算了,要真戰死沙場,我起碼還能得個烈士遺孀的美稱。
可你一走就是五年,音訊全無,跟人間蒸發似的。
難道在你心裏,我就這麼一文不值?
“嗨,初夏,好久不見!”
周絕遠遠就看見了她站立不安的倩影。
才小跑過去,一陣香風就啪在了臉上。
闊別重逢,柳初夏直接送了周絕一個掌摑作為見麵禮。
“混蛋,我可沒想見你,一點兒也不想!”
她知道自己眼淚要止不住了,轉身跑向停放在外麵的車上去。
柳初夏淚水盈然的鎖住車門,擦幹淚痕後又把車門打開。
周絕看著她,欲言又止,坐上了副駕駛位。
這些年,她過的如何,周絕一無所知。
對於柳初夏的虧欠,他清楚,也許要用餘生來償還。
車駛向市中心區域的某處老洋房時,已經可見裏麵彙聚了不少前來探望的賓客。
此地為周公館,也是周家傳承數代的祖宅。
由於周老太太身體抱恙,為了討好周家老爺子,但凡有點資本的,幾乎都趕了過來。
在物欲橫流的時代背景下,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
隻是當周絕進去後,自己卻像是空氣般無人問津。
倒是身邊柳初夏,引來了許多年輕一輩的熾熱目光。
柳初夏直接無視那些人,扭頭看向周絕。
“喂,我問你,這次回來待幾天?提前說清楚,我好做準備。”
“短時間內不走了。”
“什麼意思?”
柳初夏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卻極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沒意外的話,我會一直待在這裏。”周絕笑道。
“嗯,好的。”
柳初夏點頭,說剛才車沒停好,出去好一會回來後,眼睛布滿血絲,跟充血似的。
“初夏,原來你在這兒啊,找你半天了。”
正在這時,突然走過來一個年輕男人。
這是周家老二周如海的兒子,周不凡。
周老爺子共有五個孩子,三兒兩女,當年收養周絕的是大兒子。
聞言,柳初夏有些驚訝道:“二弟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