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頹廢男,痛苦的坐在手術室門口,旁邊是個臉色蒼白的新郎官。
周圍站著幾對中年男女,都是臉帶焦急的等待著···
手術燈滅。
“醫生,醫生,怎麼樣了”頹廢男和新郎同時衝上前。
“對不起,患者全無求生欲望,我們盡力了”醫生疲憊的說。
時間停頓在這一刻,具體來說是在頹廢男和新郎官兩人麵前停住了。他們就如同雕像般凝固在醫生麵前滿眼的痛苦和絕望,淚水同時從兩人眼中滑出,輕鬆的好像它們在出來散步。
“為什麼要回來”新郎扭曲的臉從絕望轉成了仇恨。猛然轉過頭,盯著頹廢男
“我想再看她一眼”仍然保持雕像狀的頹廢男喃喃自語,眼中的溫柔出賣了他的內心,但潔白的醫院牆壁卻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突然飛來一聲槍響,頹廢男的胸口噴出了一股熱血。新郎官衝過來把他踹倒在地,狠狠的踩著他。
新郎官俯視頹廢男冷酷道“那就去陪她,這輩子她死也不是你的。”
這一秒,傷口中奔騰而出的鮮血好像停止了咆哮。頹廢男的由悲傷的慘白轉成了憤怒的紅。
旁邊人們的呼喊聲也像是默劇一樣,沒有聲音。混亂中撞翻的儀器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撲騰,可是卻他媽的停住了。
時間倒退一個星期前,他從母親口中知道弟弟和她結婚的消息。正在畫她的自己,將一屋子的畫稿都撕掉了。內心的恐懼不斷的對他咆哮。結婚?結婚了?!更後來帶著忐忑不安和強烈的思念...他回到了北溪市
他認識她那年,她是梳著西瓜頭的彪悍小妹妹,搬來的第一天,就對葉堇說“跟我玩,要不就收拾你”。從此他成了任勞任怨的跟班。那年他六歲,她五歲。
再後來加入了出院不久的雙胞胎弟弟,葉藥。
葉藥除了身體的病弱,簡直堪稱國家免檢產品,光榮無比的中考第一,高考第一,保送名牌大學出國深造。優秀的商業頭腦和優雅的鋼琴天賦成為人們口中的績優股和金龜婿。在大人眼中他是優秀的代詞,在老師眼中他是模範的昵稱,在女生眼中他是現代版的王子。
而葉堇卻恰恰相反的成為牽馬的車夫,失敗的複製品。
葉堇的人生就像一場失敗的複製,擇校考試時憑關係勉強進入重點中學,失敗的中考,勉強靠關係進入高中,再然後慘烈的高考,最後進入一所大多數人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三流大學,畢業成為了一個流浪漫畫家。如果人生有無數的轉折點和十字路口的話,那麼葉堇的旅途總是以紅燈和迷路來體現,構成了屬於他的一場杯具。
從小到大,葉堇什麼都讓著葉藥,因為父母說他是弟弟,因為醫生說他身體不好是因為他打娘胎裏就吸收了太多營養,也因為他不想爭,覺得愧對弟弟,更因為這種觀念已經刻在了腦海裏.
所以三歲的時候他把手中的棒棒糖讓給葉藥,八歲的時候他把和她一起學鋼琴的機會給葉藥,自己學畫畫,十二歲的時候為了保護葉藥讓他先跑,被小流氓打傷了腦袋,記憶力大幅度下降,勉強念上了中學,她和葉藥入重點中學,他十八歲兩人同時和她表白,明明她更希望和他在一起,他卻讓葉藥爭取,自己則逃避了,葉藥和她一起出國留學,他卻為了負擔他的學習賣假畫為生,從此他一蹶不振隻為供養他。最後他的親弟弟殺了他。憑什麼?!我什麼都讓了···你卻讓我死,還想我怎麼讓?!!
時間就在這一秒快跑快跑,世界開始轉動。劇烈的疼痛襲來,最後一眼,他帶著強烈的不甘和悔恨陷入黑暗。
怨氣凝結,周圍的一切在迅速變化,人們,圍牆,宛若旋風過境般,周圍的世界在不斷崩塌,消散,改頭換麵,時光在倒退。
··········我是倒黴的分割線··········
時光倒退到了1984,時間停止在了夏天。
北溪市縣醫院的產房中
疼痛襲來,一陣劇烈的吸力讓葉堇感到窒息,身邊溫暖的液體在流逝,有人抓住了他的腳?!
一陣拉扯,刺眼的白又出現在他的周圍。新鮮的空氣噴湧而來,大口的呼吸,疲憊的他想要睜開眼睛,卻沒有力氣,有人使勁的打了他一下,他連想罵娘的力氣都沒有,緊接著他被人抱住。恍惚中聽見有人說話“還有一個,孕婦可能會血崩,通知家屬!下一個孩子可能···"
再次失去知覺前的刹那···他在心中呐喊,“我重生了還好不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