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棵合歡樹上,不知何時來了一隻夜鶯,對彼諳很是親近。
她常常坐在窗台上和夜鶯一起就是一下午,深夜總伴著夜鶯空靈的曲調入睡。
夜鶯來的第三百日,那一晚彼諳睡得很沉,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她聽見夜鶯唱起一曲寧靜幽深的旋律,有一種思戀夾雜其中,隻覺得很好聽。或許是做夢的緣故,夜鶯並不是鳴叫,竟是像人那樣發出哼唱的聲音。
“卿安,你不會困的嗎,都沒見過你睡覺。”彼諳起身想去逗逗它,抬腳穿鞋時身邊的景象卻驟然一變。
彼諳抬頭看見周圍的古街上形形色色的古人來往,她想起自己糟亂的頭發,寬鬆的睡衣,還有隻來得及穿了一邊的拖鞋。
夜鶯的歌聲在耳畔又繼續唱起,彼諳聽的呆了。
在這意境中,她好像更能體會到這曲調濃濃的孤寂和落寞。
恍惚中好似看見一柄暗沉的團扇還有那之上一簇清幽的白,拿著團扇的女子身著白裙素雅清幽與團扇相襯,莫名的有一股親切感湧上彼諳心頭。
彼諳不由的向她走去,抬手想拍拍她的肩膀,這時女子恰時轉過身來。
“啊!”彼諳驚醒。
糟亂的頭發,寬鬆的睡衣,還有熟悉的空間。
“她怎麼那麼像媽媽……”
一場夢沒了下文,彼諳洗漱之後就捧著開水又去找卿安聊天了。
“卿安,昨晚我做了個夢,我夢到你哼著歌呢。還夢到了一個古代女子,長得很像媽媽年輕的時候。不過雖然說是夢,但是好真實啊,那裏的每一處都好像很熟悉。”彼諳趴著,默默的念起了夜鶯的名字。
“卿安……卿安……”
當時夜鶯來他們家時,彼諳看著它喃喃的念起卿安,爸爸媽媽就給這隻夜鶯取名為了卿安,說是有緣,就像是注定的名字。
或許是夏日的陽光太過悶熱,彼諳坐靠著窗慢慢感到又有些困頓。
陽光透過合歡樹的枝椏和葉子稀稀疏疏落滿了這簡單的臥室,她好像看到一抹妖冶的紅,不自覺的站起想要摘下那一抹紅,卻撲了個空,身後隻剩下卿安靜靜的鳴叫。
依舊是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曲調。
‘這曲調,不是夢裏……卿安唱的嗎?’
還未來得及細想,空間裏隻剩下黑暗,隱約中前方像是飄著些紅色的熒光體,彼諳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周遭漸漸的有些亮,淡淡的紅光在空中流轉,在彼諳麵前化作人形。
“你……”她看著人影,一股熟悉感湧現。她不自覺的撫上影子的臉,“……是你嗎。”
話音剛落,麵前的人影一震,血色流螢四散紛飛。彼諳急忙向前追去,猛的撲進一人懷中。
抬眸對上的是一對失落的眼眸,“卿安,與你結下婚約的是我。你不能負了父母之命啊!”
彼諳被少年困在懷裏,少年墨色的眸裏有著失望與悲哀,就這樣深深地看進她眼裏。
少年看到對方的眼裏滿是疑惑,看到她恍惚的想要啟齒詢問些什麼,少年有些氣憤,忽的一甩衣袖轉身走入門府!一切變的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