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萱在師尊鼓勵的目光下,凝神靜氣,認真地為大皇子行切脈,檢查了眼底和傷處。
中箭的位置距離心髒隻差一寸,凶險歸凶險,也是幸運。
且大皇子從受傷到今日已經半個月,傷口都已經愈合,現在除了脈搏弱一些,其他的都還算正常。
她回身行禮道:“啟稟陛下,臣女要給大皇子針灸,隻是進宮時把銀針放在我祖母的馬車裏了……”
昀帝見她冷靜從容,又有治療之法,頓時大喜,急忙轉頭吩咐王公公:“快去取銀針來。”
王公公就飛也似地去取來了她的針灸袋子。
景離萱又讓人在小藥爐上用幹淨的小鍋煮開水,把針都放進去煮開水消毒。
然後讓內侍除去大皇子的衣服,隻遮了隱私部位,再有條不紊地給大皇子身上紮滿了各樣的銀針,就像個刺蝟似的。
在撚動銀針刺激穴位的時候,她便將內力悄然彙聚指尖,通過銀針傳導入穴位,這樣起到了更好的療效。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景離萱終於拔掉了最後一根針。
這種看似持續緩慢地損耗內力,最是累人,她收了針囊,也不管是不是會失禮,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長公主心疼的上前給她擦著從額頭流到鬢角的汗珠子。
“萱兒辛苦了!”
“歇會兒就好了……”
王公公很有眼力見地親自端上茶水:“請七小姐吃茶。”
“謝謝王總管。”
“七小姐客氣了,老奴還要感謝你救治咱們大皇子。”
這時,站在大皇子床邊的昀帝激動地呼道:“皇兒醒了,太好了…哈哈…總算是醒了。”
慕容燁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父皇一臉慈愛和歡喜。
“父皇……”
“哎,感謝列祖列宗保佑,我兒還認得人,還好沒傻……”
景離萱聞言偷笑,大皇子傷的的胸口又不是腦子,這皇帝也真逗。
慕容燁腦子更加清醒了幾分,但又覺得奇怪,怎麼感覺他父皇對自己比從前親近了呢?
景離萱休息了片刻就起身上前:“大殿下既然已經醒來就無礙了,之後再讓太醫開調養身體的方子吃些時日就能恢複如初。”
主治禦醫白禦醫早就在殿外候著了,昀帝立刻叫他進來,吩咐道:“快給大皇子瞧瞧。”
白禦醫目不斜視地恭敬上前,一把脈頓時十分驚喜,以為是清虛子道長出手的,果然療效顯著。
“啟稟陛下,大皇子脈象平穩,氣血略有虧空,吃些溫補之藥,養上半月便可痊愈。”
昀帝一聽就放心了,待禦醫告退後。
偏殿裏也沒什麼再忍,當即就表示要給景離萱賞賜。
便問長公主:“敢問姑母,萱兒的婚事可定下了?”
他剛剛在小丫頭給兒子針灸時,就突然有了好主意。
仙師不是說,萱兒丫頭的命格有利於他的大皇子,更有利大胤嘛!
那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把她許配給燁兒,旺夫利國,豈不是兩全其美。
景離萱一聽昀帝的詢問,心裏頓時警鈴大作,暗忖:這位有些不靠譜的皇帝,不會是想給她指婚吧!
又聽祖母回道:“前些日子剛剛許了南家嫡長子。”
“那可真是可惜”昀帝自然是做不出和臣子搶兒媳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