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無情的冷風呼嘯刮過,徘徊在虛弱眩暈中的景離萱瞬間清醒了幾分,但饑渴的感覺也更加清晰,渾身痛地近乎麻木,也冷得近乎失溫。
這是怎麼回事?
感官真實的夢境?
她隻是一個卷又卷不贏,躺又躺不平的卑微打工人,周末休假隻想睡個久違的懶覺。
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然是這樣的情況,她居然被架在懸崖峭壁的一棵青鬆上,無法動彈,也不敢動彈,她恐高又眩暈。
景離萱欲哭無淚。
如果睡懶覺是罪過。
那麼用這樣的噩夢來懲罰她,她也可以接受,就咬牙忍著吧!
折磨她一會兒,就讓她從噩夢中清醒吧!
她保證以後再也不睡懶覺了,好嗎?
此時從她的角度僅能看見雲霧繚繞,和無處落腳的光滑的岩石絕壁。
上不知峰頂入雲有多高。
下不知崖底深淵丈幾何。
這株紮根在岩縫中的青鬆啊!它倔強的生長在此,不知經曆多少孤獨和風吹雨打的歲月,如今它接住了她,它好像很珍重新來的夥伴,任山風怎麼吹都不敢隨意晃動。
然,草木不懂人心。
景離萱望著白霧,眼裏滿是期盼。
如果是噩夢,請讓她快點醒來。
如果是真的境遇,希望有人來救救她。
因為,實在太痛苦了啊!
她疼哭了,淚水滑到臉上和脖子的劃傷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咳咳……救命……”
她感覺自己沒有多少氣力了,呼救聲越來越微弱,間隔越來越長,直到她失去的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灰色身影飛來,將奄奄一息的少女帶離絕壁青鬆,隨後來到一片山穀。
三座雲霧繚繞壁立千仞的高山,將穀地緊緊地包圍在其中,像一個天然的屏障。
穀地空氣,清新宜人,綠樹環抱,溪水潺潺,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綠油油草地上生著一簇簇各色野花野草,隨風搖曳,散發著迷人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蜜蜂忙著采蜜,蝴蝶翩翩起舞,飛鳥來歇腳捉蟲,還有野兔一邊警惕四周一邊歡快地啃著青草。
不遠處還有一片映著藍天白雲的湖泊,湖麵上有野鴨戲水,岸邊有白鶴優雅散步。
更遠處則是茂密幽深的林海和連綿不斷的遠山。
這一切,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神秘的世界之中。
山穀中心的高處,有一處平坦的空地,空地上坐落著一棟小土屋,勤勞的老嫗正在打掃屋簷下新生的蛛網。
見灰衣老者抱著一少女前來,她十分詫異。
“景先生……這是?”
老嫗知道,景先生重修行,從不輕易介入他人因果,在此隱居多年,從未見他救其他人回來過。
景宴壓下心中怒火和悲痛,保持著平常的清和態度,溫聲道:“秀姑啊……勞煩你給這孩子上藥,換身衣服。”
男女有別,他需要避嫌。
“先生客氣了,且稍等……”秀姑趕忙進屋整理一番,出來道:“可以了,先生隨我來。”
景宴放下少女,又疾步出去:“我去拿藥。”
屋裏光線有點暗,適應片刻,粗粗看了一眼小床上的少女,秀姑驚喜道:“哎喲,這孩子長的真周正,像個瓷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