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莎碧疼的立刻捂住了嘴巴,隨即感覺到了嘴巴裏的異物,怎麼回事?

她用手接著,然後就吐出來了一個門牙!

薑葵竟然打掉了她的門牙!

本以為周遠山作為一個解放軍會指責她,沒想到周遠山早已見怪不怪,反而看著她的目光卻一陣幽寒。

就好像知道她心裏真正的想法一樣。

最讓柳莎碧難受的是,大哥也看到了剛剛的一幕。

如果是在從前,大哥一定會非常心疼,可是現在確實如她所說隻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包括二哥柳暮。

一行人到了晚間露天休息。

薑葵把阿婆哄睡以後,下車去找了郭大夫。

兩個人在月夜下相對無言了很久。

今晚罕見的起了些風,枯葉不時被卷到風中再簌簌落下。

“我發現了這個。”薑葵拿出來一塊兒白色的手絹,上麵遍布了點點血紅。

是她趁阿婆睡著,從阿婆背後找出來的。

這麼多的血,都是從阿婆那弱不禁風的身體裏吐出來的。

“從半個月前開始,你阿婆的病就加重了,她怕你擔心不讓告訴你。”郭大夫沉沉的歎了口氣。

好人不長命。

他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但都沒有用。

薑葵仰起頭,倔強的望著月亮。

不讓眼睛裏的東西流出來。

“郭爺爺,我記得你有幾本醫書,能不能讓我看看?”

她現在已經認識字了,一定可以從醫書裏找出方法救阿婆的。

郭大夫把自己帶出來的幾本醫書遞給她,默默無言。

有的時候,人有希望是好事。

孤月高懸。

小姑娘的淚珠一顆顆砸落到醫書上。

而後,一條胳膊突然伸拉過來白色的衣袖,是周遠山。

“生死有命,”雖然跟姑姑有血緣關係的是自己,但他知道跟姑姑感情更深的卻是薑葵。

看著自己十數年相依為命的人生命慢慢消退,他也曾體會過這種痛苦。

輕飄飄的四個字薑葵無法接受,把自己懷裏的一個醫書塞給周遠山,“你認識那麼多字,懂得那麼多道理,我們一起找,一定可以找到救阿婆的方法。”

一向古靈精怪的貓瞳此刻卻滿是破碎感,周遠山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保護,他想保護這個女孩兒,永遠不讓她臉上出現這種受傷的表情。

“好,我陪你。”

柳莎碧睡的很不好,剛睡著她就夢到了奶奶。

奶奶向她伸出一雙枯瘦的手,質問她,“為什麼要殺我?我以前對你那麼好。”

“還我命來!”

“啊!”柳莎碧猛的被嚇醒,醒來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全部被汗水浸濕了。

真是嚇死她了!還好是夢。

就在這時,寒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尿意襲來。

柳莎碧找了個遠離人群的角落方便,結果她頓下不久就覺得背後有些異樣。

咚~咚~咚~

好像是捶牆的聲音,可是這裏荒郊野外哪裏來的牆?

倒是讓她想起,從前在家裏,奶奶睡不著的時候就喜歡捶牆,吵的大家都睡不著。

捶牆的聲音還在身後繼續,柳莎碧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