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跟薑葵從前所見到的其他男人不一樣。
“不學。”
薑葵立刻拒絕。
認字有什麼用?
吃飽喝足才最重要!
“為什麼不想學?”周遠山問。
“就是不想學,沒有為什麼。學習有什麼屁用!”薑葵十分硬氣。
不過她猛然想起柳敬安曾拿到破廟去的那份血液鑒定材料,如果她能找到,那除了薑葵兩個字她不認識別的任何字。
但是拒絕的話已經說出口,她不好意思收回來,好像自己上趕著似的。
希望周遠山再堅持一下,求求自己。
那自己就順勢下坡……
“好吧!”周遠山似乎妥協了,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學習的用處,嗯,你看月亮美不美?”
薑葵順著他的目光抬頭,月上中天,皎潔溫柔。
“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周遠山忽然想起這句詩。
薑葵聽不懂,但她也想說點顯示自己有文化的,“臥槽,真特麼漂亮!”
很快,她又收回了自己的誇讚,像一個喜怒無常的嫖客,“月亮其實就是一個賤人!它把自己美好的一麵露出來給大家看,卻讓人摸不到!”
就跟生活一樣,每當她身上好像要發生什麼好事的時候,就會立刻跌入更悲慘的境遇。
或許這個世界上會有好事發生,但絕對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周遠山:……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不講理又滿腹怨言。
但這怪不得她,聽姑姑說她很小的時候就被人丟在街角的垃圾堆,發現她的時候小小貓兒一團,差點就以為會活不下來。
她從小在那種境況中長大成如今的模樣,已經很厲害了。
如果今天不是她,柳家的那兄妹倆就算命丟不了,肯定也會受傷。
小丫頭偷偷看了他一眼,貓瞳中閃爍著倔強。
周遠山唇角勾起淺笑,沒再問她要不要學習,而是直接把薑葵兩個字寫給她看。
雖無筆無紙,但薑葵兩個字在他筆下卻如筆走龍蛇一般,雄健灑脫。
“喏!這是你的名字!”
周遠山把手中木枝遞給她,薑葵接過,她是會寫自己的名字,不過寫的像是一條條毛蟲在爬一樣。
尤其是有周遠山的對比,氣的薑葵站起來直接一腳把剛寫的都給踢亂了。
“第一次寫,很不錯!”周遠山還試圖誇獎。
薑葵:……
關鍵她也不是第一次寫啊!
“我先教你從簡單的練起……”
樹下兩個身影,一個高大,一個矮小……
王寡婦看著那二人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勾起了笑,又見老太太也在望著,她心裏隱隱有個猜測,“周嬸,你不會是想撮合小葵跟你侄子吧?”
老太太沒有說話,隻是長長久久的將那兩個孩子望著。
王水仙自顧說道,“感覺不是一路人。”
周營長看起來太正派了,而且看年齡也比小葵大個好幾歲,小葵又是個慣會偷雞摸狗的,這樣的兩個人……
還不如跟那個薑陽在一起呢!
那兩孩子從小是在一起長大的,而且薑陽對小葵也是真的好。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半晌老太太模棱兩可的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