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質問(上)(1 / 2)

放學後,時肆滿臉愧色地向懷夕道歉:“對不起,我想,也許是我妹妹惹出了這一場禍。”

懷夕已經平靜下來,她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微笑著說:“沒關係,我還要謝謝你替我解圍呢,你為我背了黑鍋——今天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我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一步。”

時肆緊張地問她:“你想到哪裏去?你要想得開啊,班主任就這樣的急脾氣,其實她心地不壞的。”

懷夕笑起來:“你想到哪裏去了?你以為我會找個地方自殺嗎?放心吧,我是真的有事。拜拜。”說完,她抓起書包就急匆匆地跑出了教室。

時肆趕緊去追,等他出了教室,已經看不到她的人影了。高三(1)班在二樓,時肆附在走廊欄杆上,向樓下張望。

今天天很冷,從早晨起來就陰沉沉的,下午,終於紛紛揚揚,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這時候,雪已經停了,外麵一片銀裝素裹。很多同學都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樓下追來跑去地打雪仗。

雪地上,出現了懷夕的背影。她今天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腰間隨意束著一條帶子,顯得異常纖弱。她戴著銀灰色的馬海毛織的帽子和圍巾,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在雪地裏走著,生怕摔倒的樣子。她不時地抬起手,擦擦眼睛。時肆猜想她一定哭了。

她不是鋼鐵材料做成的,她不過是個小女孩。想到這裏,時肆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就像蛤蜊,在堅硬的外殼下,包著一顆柔軟的心。懷夕那無助的樣子深深地嵌進他的腦海裏,怎麼也抹不掉。他握緊拳頭,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默默無言地回到教室,拿起書包,一個人走出了教室。江楓在後頭大聲地喊他,他沒有答應。他突然特別想一個人走回家。

身旁,車如流水馬如龍。但他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還有一件苦澀的心事,在陪著他。

這一天正是星期五。

時肆回到家。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媽媽去外婆家了。爸爸還在外地。時肆也沒開燈,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可樂,一邊喝一邊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這個時候,門開了,時若曦哼著歌兒從外麵回來了。

“你心情不錯啊。”時肆嘲諷道。

“我為什麼要心情不好啊?”時若曦白了他一眼。

“你今天心情尤其不錯——終於報了一箭之仇!”

“你胡說些什麼呀?”

“我胡說?我這些天一直在納悶,那天晚上在懷夕家,為什麼我和媽媽走了,你一定要留下來,原來,你趁著懷夕送我和媽媽的空當,翻了她的抽屜,從她的抽屜裏,翻出了張天琪寫給她的情書。

你把這封情書藏到自己的口袋裏,然後,等懷夕回來,你彈了一曲《天空之城》,給她造成了一種錯覺,好像你想和她切磋一下彈鋼琴的技藝。單純的懷夕,她一點也沒有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