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汀晚的哭聲越來越大,她將腦袋垂了下來,真真貼貼地感受到那炙熱的懷抱。
那種不好的預感漸漸襲上心頭。
他總是這樣,給她了希望,又將她狠狠地推開,一想到這兒,方汀晚恢複了一些理智,冰涼的手開始拍打握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薄唇間溢出掙紮,
“鬆開...............鬆開我!”
而身後的沈聿為手臂用力將方汀晚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裏,薄唇覆在她的耳邊,輕聲低昵道,
“晚晚,哥哥錯了.....錯了,讓哥哥抱一會,好不好,就一會......。”
他的薄唇貼在方汀晚被淚水浸濕的側臉上,鼻尖深深地吮吸著屬於她身上好聞的香味。
“晚晚,不要哭,哥哥最見不得你的眼淚。”
沈聿為冰涼的唇瓣慢慢地撕咬在方汀晚的脖頸,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此時的沈聿為情緒崩潰又無奈,但更多的,是不舍。
他將薄唇慢慢移動,薄唇吮吸掉噙在她下巴上的淚珠。
“沒事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晚晚。”
多年以後,每當方汀晚想起沈聿為說的這句話時,她都在想,原來,在這一晚,沈聿為說的一切都會好的,竟是兩個人離別的導火索。
窗外隱隱約約飄著雪花,房間裏,溫暖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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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天,它還是來了。
在二零一八年的最後一天,懷城又開始下起了小雪。
整個街道,都鋪滿了一層薄薄的雪粒
按照往常,方家在跨年這一天,都會熱熱鬧鬧的布置一下,畢竟是一年的最後一天。
而如今,方焯銘還在醫院裏,所以,今年都沒有心情再去置辦。
清晨的時候,陳玉在房間裏接到了溫言父母的電話。
電話那邊,溫父簡單地詢問著方焯銘的情況。
陳玉身子靠在窗邊,眼眸注視著被雪覆蓋住的院子,聲音輕柔地回答道,
“焯銘已經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現在就等他慢慢醒過來。”
可什麼時候醒來,陳玉自己也不知道,一想到這兒,他眼眸裏的光暗了幾分。
溫氏夫婦也不好再說什麼,又簡單的說了幾句,就將電話給掛了。
陳玉將手機握在手心,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神不安。
而方汀晚這一天,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她坐在書桌前,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散散飄落的雪粒。
想起當初她和沈聿為彼此約定下來的諾言,今天終於來了。
一大早,她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沈聿為給她發的短訊。
“記得吃飯,公司有事,我先去一趟,晚上陪你。”
短短的幾個字,恍惚之間,讓方汀晚又想起昨晚發生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此時的場景,就像丈夫出門上班,親切的對妻子的問候。
方汀晚看著窗外,想起這圍繞著自己幸福的一切,不知為何,卻有一種無法握緊的感覺。
她哪裏也不想去。
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房間裏,等著沈聿為回來。
閑來無事,她又想起自己還有幾套卷子沒有做,便起身,走到沙發旁,將書包拿了過來,拿出卷子,做起了習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