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隱約覺得有人在扒自己的衣服，一睜眼，果不其然看到了於小魚。
“大姐啊……沒搞錯的話，我現在是病號啊……”
“小感冒而已，出出汗就好了。”
“……感冒？”他這個三千位麵最強體質，會因為感冒昏過去？
“抱歉哈宿主……是我的問題。”係統說道：“母機那邊似乎短路了一下，我沒控製好功率，把宿主電暈過去了。”
“那感冒是怎麼回事？”
“有點電熟了，溫度就上去了唄……”
“你妹……”
係統訕笑幾聲，不說話了。
雖然他隻是一個程序，但是人性化程度已經很高了。
已經幾個月沒有跟他聯係的，李賀的三代係統，幾乎同一時間開始，沒有再給他寫入補丁的穿越之神……
這一切，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他嚐試著把自己從李河的靈魂中剝離出來，至少去看看母機那裏的穿越之神是否平安。
畢竟他是孟芊芊一個代碼一個代碼的敲出來的，那人算是他媽媽。
但是很可惜，他失敗了，而且沒控製好功率，差點把李河電熟。
“等等！你等等！”跟係統確認情況的時候，於小魚的手一秒也沒停下來，李河反手控製於小魚，確認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還好是在家裏。
“係統，於小魚她這個情況正常嗎？”雖說是有需求，但是這也太離譜了吧。
“挺正常的啊，桃花仙釀的勁至少七天才能下去，這七天，基本都需要宿主幫忙緩解的。”
“哈？剛開始兩天不還挺正常的嗎？”兩人可是分開了兩天的時間，也沒見於小魚做一些亂七八糟事情。
“桃花仙釀畢竟隻是仙桃樹的一部分釀的酒，雖然勁一樣大，但是所造成影響的嚴重程度稍微弱點，除去第一次發作外，完全可以依靠意誌力扛過去。”
“當然，也可以不抗，畢竟，給桃子關在一起的猴子，不可能不偷吃桃子。”
不等李河吐槽，係統又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宿主，有強大的能量源正在靠近，小心！”
係統的警告聲還未落下，一道流光便由遠及近來到了窗前，抬起覆蓋著戰甲的手，很有禮貌的敲了敲窗戶。
李河把很識趣的於小魚扔進了臥室，隨後打開了窗戶：“您找哪位？”
“這邊沒法給你解釋清楚，你可以被我先殺死一下嗎？”
李河怔楞了一瞬，有點被氣笑了：“你倒還算是要殺我的人裏麵最有禮貌的一個。”
“我就知道。”來者說道：“去城郊吧，別傷到無辜。”
還真是很有禮貌。變身變到一半的李河立刻收起了無人機，把臉包的嚴嚴實實的，坐上了前往城郊的公交車。
兩個小時後，李河來到郊區，立刻變身搜索這那個很有禮貌的敵人的身影，然而他的鎧甲上的探測器剛剛打開，幾發小型導彈就仿佛長了眼睛，直接轟到了李河身上。
然而李河身上簡化版星式戰甲的盾，似乎硬的有點離譜，爆炸的火光還未消散，李河已經朝著導彈射出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靠這不對吧？！”眼看著李河追了過來，來殺李河的駕駛員立刻慌了神。
雖然聯盟科技發達，但是他們對於靈力幾乎是無法認知的，隻能通過觀測來了解，而目前他們對靈力的認知還不夠全麵，隻知道靈力基本上無所不能，所以，麵對理論上可以使用靈力的李河，駕駛員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先跑。
“小靈，幫我掃描一下李河的戰甲。”
“掃描中······親愛的，李河身上的戰甲，沒有拆除靈力轉換器，他的另一半靈魂正在激情對波，這一靈魂多少也可以受到一點影響的。”
“算一下，多大威力能破他的盾？”
“無法估算準確的威力，可以用中子彈試一下。”
“確定山裏沒人嗎？”
“掃描顯示是有人的，發射中子彈的話，肯定是會誤傷這些的。”
“不行，咱們是來執行特種任務的，不是來侵略的，不能誤傷平民，調動能量，準備激光武器。”
“星辰，激光武器貫穿性太強了，星式戰甲的護盾對於激光武器也存在折射偏移的功能，同樣可能會誤傷平民的。”
“那就辛苦你查一下李河的父母妻兒一類的吧，以我的判斷，他是重情的，先把李河殺了，以後再解釋誤會吧。”
某地下基地。
葉笙歌正喝著可樂哼著歌，屏目前的電腦突然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幾乎是全國範圍內，與網絡有關的東西全都被駭入了。
雖然對方的手法還在葉笙歌能處理的範圍內，然而她手邊的電腦，卻沒有足夠的算力在全國範圍內跟不明的黑客進行對抗，她隻能優先保衛機密資料庫。
然而奇怪的是，在駭入持續不到一分鍾後，對方的駭入目標就幾乎全部變成了八卦新聞一類的。
葉笙歌擔心被調虎離山，於是吩咐了其他人去處理，自己依然不動。
但是，幾乎是眨眼間，八卦類新聞中關於李河的內容，就全部被下載了。
城郊。
“李河的母親以及去世了，父親在南方三千裏之外，我查到了他大概兩年前在一個社交軟件上官宣戀愛的消息，已定位名為劉詩雯的個體，正在城內約十裏的位置。”
“哈，天無絕人之路，推進器全開！”
戰裙下的推進器噴射出金色的火焰，戰甲立刻突破了音障，朝著劉詩雯的方向前進。
各種配件版本都落後一代的李河雖然切換了速度型，但是在他追上敵方駕駛員的時候，劉詩雯已經被敵方挾持了。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死，要麼她死。”星辰盡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像反派一點。
李河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急速，隨後仿佛沒聽到星辰的話似的，瞬間來到星辰身邊，一拳幹碎了星辰的護盾。
“太誇張了吧？！”星辰迫不得已，直接躍遷拉開了距離：“靈力真就是玩賴唄？”
李河很快也追了上來，但這次卻乖乖的停在了百米外。
李河也很無奈。
直覺告訴他，他大概能打贏的，但是，對手這個瞬移能力實在是太賴皮了，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瞬移的。
他快不過對手，也就意味著無法在對手傷害劉詩雯之前解決對手。
“你死了不就好了嗎，死一下而已。”星辰一針強心劑給劉詩雯打了下去，算是吊住了劉詩雯的命。
聯盟所掌握的躍遷和神族的躍遷是不太一樣的，神族是破開空間進行躍遷，但是聯盟沒有靈力存在，無法像神族那樣集中力量於一點破開空間，他們的躍遷，是使機體瞬間加速，利用加速得到的勢能以及額外的能源輸出來強行撞開空間的。
瞬間的強大加速度，是正常生物無法承受的，所以，聯盟的士兵幾乎都會進行身體改造，來幫助自身承受躍遷時的加速度。
但是劉詩雯是凡胎肉體，毫不誇張的說，剛才那次緊急躍遷之後她還有一口氣，已經很離譜了。
“怎麼樣，去死吧，死了就好了。”星辰依舊偽裝著反派的音線。
李河看著被星辰抓在手上的劉詩雯，心裏瘋狂的詢問係統如何破局，但是已經看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的係統，直接選擇裝死。
他可以肯定，那個世界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聯盟也不會使用殺了李河的方式來把李河的這一部分靈魂送到那個世界。
可是這個情況確實一時間無法跟李河解釋清楚，如果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靈魂被一分兩半了，那麼一直以來被掩蓋的，屬於靈魂的空缺感就會淹沒他，造成無法預知的後果。
可是不知道情況的李河肯定是不願意去死的啊，就算他真的很喜歡劉詩雯，可是，於小魚才是他現在的妻子，而且上來就讓他死什麼的······
星辰看著李河，又拿出一根強心針，準備給劉詩雯鞏固一下，李河立刻慌了神：“別，別傷害她！我死就是了！”
係統的沉默，靈魂深處沒來由的一種衝動，李河一咬牙選擇了死亡。
於是，沒有了護盾的守護，李河的身體被一發看似小巧的子彈命中後，瞬間化作了一朵血染的煙花。
稍早前。
“元帥，已經成功幹擾了陌生個體的預知未來能力，可以進行逆轉未來作戰了。”
“知道了。”軒宇有些亢奮的說道：“整理情報。”
聯盟雖然早就有了穿越時空的技術，但是跨時空作戰還是第一次。
要在一個可以預知未來的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修改未來，其難度是聯盟從未遇到過的，但是現在，就在他的指揮下，這個操作，成功了。
他軒宇，以後機體壞死後也可以刻在英靈殿上了！
不過說實話，為了屏蔽未知敵人對未來的預知，他們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奇數空間果然跟時空有關係，在這個作戰的準備階段，負責穿越時空，欺騙那個未知的敵人的士兵，不少人都在未知原因下進入了奇數空間，被送出後又全都失去了在空間內的記憶。
但是被送出來的士兵，隻有進入空間的十分之一。
對於幾百年來打仗都靠科技碾壓的聯盟來說，這樣的傷亡情況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不過清楚知道了奇數空間跟時空有關係，這樣的傷亡數字還是很值得的。
聽完了彙報，軒宇說道：“所以，在可觀測的未來中，李賀卻是因為十年對波，靈魂崩潰而輸掉了？”
“是的，元帥。”賈維斯拿出了應對方案：“這是參謀部給出的方案，他們建議把蔚藍星上的李河的另一半靈魂整過來，以加強李賀的靈魂強度，多拖延一段時間，隻要李河多撐半個小時就可以。”
“行吧，正好試試仿製的走馬燈好不好用，星辰，你去吧，記得別鬧出太大動靜。”
“明白！”
“有辦法登錄地麵了嗎？”軒宇又問道。
“星隕大陸海平麵上空四百到一千米存在非常嚴重的時空混亂，想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登錄，幾乎不可能。”
“那就算了，咱們已經傷亡夠多了。”說實話，對於正在跟李賀對波的未知敵人，軒宇是看不上的。
畢竟他們的梵天神兵可是擊退過眾神在不借助審判的權能的情況下都無法戰勝的血蓮的。
而根據聯盟的數據統計，持有時間權能的生物，在天道的刻意幹涉下，是不會具有太強大的實力的。
當然，本身持有時間的權能，可以隨意操控時間這件事已經是最強大的能力了。
“賈維斯，李河的靈魂過來後，要辛苦你下去送一趟了。”
“我的榮幸，元帥。”
“其餘人開始修整，提防跨時空而來的敵人。”
時間回到現在。
燭龍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塊表：“李賀，還有十分鍾，你就會迎來命定的死亡了。”
意識模糊的李賀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但是又聽不清。
也無所謂，隻要他一直站在這裏，就可以了，隻要他還站在這裏······星隕大陸就不會被毀滅的······
為此，他可以死。
“喂喂喂，別硬撐了，快點舒舒服服的死掉吧。”
當然······我當然可以死了······隻要我愛的人平安······
啊······
死亡······
多麼美妙的安眠啊······
李賀突然累了，他好想躺下睡一覺。
如果能死，那該睡得多好啊。
他早已千瘡百孔的意誌，在這一瞬產生了動搖，燭龍的攻擊瞬間靠近了許多。
就在同時，身體迅速變得鏽跡斑斑的賈維斯帶著一盞小小的燈籠靠了過來，把燈籠扔在了李賀身上，一抹藍綠色的幽光立刻融進了李賀的身體。
於小魚，劉詩雯，父親，母親，小咪，還有不知道啥時候多出來的一個妹妹······
屬於李河的數年記憶立刻衝進了李賀的大腦，使得李賀瞬間失去了意識。
燭龍嚇了一跳，因為賈維斯這個變數他沒有看到，下意識收回來一部分力量，但是看到賈維斯是來幫自己的，他也就放心了。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這麼一瞬間，足夠李賀死一百次了。
無數的光波跨時空而來，徑直飛向李賀。
“你是我？”李賀看著李河，滿是疲憊的問道。
“好像是。”李河好奇的看著李賀。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清楚······係統，係統？”
“智慧主已經被關機了。”
“智慧主是誰？”
兩人都沉默了一瞬，隨後，李河的四代係統就跟了過來：“我來說明一下情況吧，之前為了處理星隕大陸的時空異常現象，神族把你的靈魂分成了兩半，一半在星隕大陸處理時空異常現象，一半留在蔚藍星繼續提供數據。但是剛才，聯盟處於未知原因，把李河的靈魂帶來了這裏，推測可能是想幫助李賀多撐一會，但是可惜方法沒用對，聯盟畢竟是科技文明，對靈魂的事情不太了解。”
“簡而言之，目前的情況下，宿主的兩半靈魂是無法進行完美融合的，一定會有一方被徹底吞噬的。”
“哈？我們本來不就是一體的嗎？”李河問道。
“記憶對於靈魂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特別宿主已經進化為桃花仙體，屬於靈能生物了，可以說，對於宿主，記憶的丟失才是真正的死亡。”
“讓我來吧！”李賀立刻打起精神：“我還有我愛的和愛我的人在等我，我不能死。”
“我靠你這話說的。”李河也不甘示弱：“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我也有老婆在等我回去，我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啊！話說係統我剛才被人逼死的時候你在幹嘛？”
“等等，你有老婆？”李賀下意識的想到了劉詩雯，按照一般套路來說，他都成為有係統的穿越者了，老婆肯定應該是超級大美女才對的。
“誒嘿，是於小魚。”
“於小魚······啊？！你認真的？！又黑又瘦，跟塊搓衣板似的，你都有係統了，你娶她？！”
“這不是犯了點錯誤嘛······總得負責到底不是。”
“那倒也是。”李賀定了定神：“所以更得我吞掉你了，我也有老婆的，還是兩個！又可愛又強大，比於小魚好多了！”
“這我就不服了。”李河頂著李賀說道：“於小魚也很厲害的，連我都被她給狠狠地算計了一把，人家年紀輕輕就能打造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身材雖然不好，但那是因為苦難的生活，她的身材不是缺點，而是她與命運抗爭的獎章。”
“停一下，宿主們。”係統及時打斷：“我所說的吞噬，並不會影響到你們各自的記憶，而是被吞噬後，這部分記憶會融合進另一半靈魂的。”
“人的經曆，或者說是記憶，直接影響著一個人的人格，從這個角度來說，雖然你們本就是一體，但是被吞噬的那方的人格會死，但是記憶不會死，而是會被另一方繼承，並影響另一個人的人格。”
“這樣就無所謂了。”李河鬆了一口氣：“你吞了我吧，我就一個要求，雖然我沒見過你老婆，但是感覺她們應該很美，請你別忘了，也別虧待小魚，畢竟是我做了錯事。”
李賀愣了一會，問道：“也就是說，被吞噬的人會死，但他的記憶，他的情感會被繼承，並深度影響到另一個人，對嗎？”
“模型推演的結果是這樣的。”係統的聲音有些冰冷：“以旁觀者的角度，我建議您被吞噬比較好，這樣一來，整日折磨您的殺孽也就會消失了，而李河本就是您，他還會愛您所愛之人的。”
“那樣的話······”李賀刹那間雙目猩紅，顫抖的抓住了李河的肩膀：“求你了，讓我死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額······”李河下意識的拍了拍李賀的肩膀：“別啊，你還有兩個老婆嘞，或者多美好啊。”
“是啊，我愛她們，可是我真的，已經受不了了······求求你，吞噬我吧，讓我死吧！”
“宿主。”係統說道：“死亡不是終點，宿主也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們本就是一體，如今也隻不過是合二為一了。”
可能是一心同體的緣故，李河似乎多少也感受到了一點李賀的絕望，因此他也不再猶豫，答應了吞噬掉李賀的記憶。
“我們本就為一體的，吞噬這個詞，用得不對。”李河上前抱住了依然精神崩潰的李賀：“我們，融為一體。”
······現實。
“你撐不住了吧，換我來吧。”素晴拍了拍已經被鏽跡腐蝕的快要解體的賈維斯，隨後向前一步，使用一本厚厚的書擋住了帶有毀天滅地的能量的攻擊。
賈維斯也趁機開始撤退，然而在混亂的時空中，隻走了幾步，他的身體便徹底分解為塵埃了。
而幾乎同時，李河睜開了雙眼。
係統說得對，被吞噬者的記憶不會喪失，但是，卻會對吞噬者造成極大的影響。
李河已經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而且，為什麼要殺人啊，他本以為自己把於海濤活活逼瘋已經很過分了，為什麼自己還要殺那麼多人？
不對，好像是猩猩······無毛猩猩？
話說他活活的把一個人逼瘋也太過分了吧，還不如殺了。
不對不對，現在得先幹掉燭龍，然後回去找雲柔蘇媚\/於小魚呢。
想到這裏，李河\/賀？不免也楞了一下。
毫無疑問的一點是，這三個女人他現在都割舍不掉。
還真有點小期待\/嫌棄。
一國公主和天之嬌女，想想都興奮\/又幹又癟的於小魚配得上他這個聖母捏出來的帥臉？！
“你待會再想這些吧，我快死了。”素晴把李河\/賀？的思緒拉了回來：“違背了天道意誌，強行幫你撐了一會，我已仁至義盡，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很愛這個世界，請你爭點氣。”
話音未落，素晴的身體就開始腐化，最後化作一灘腐肉，落向地麵。
“開啟戰鬥模式，介入。”係統強行介入了戰鬥，沒辦法，兩半靈魂的融合程度比他想的低很多，肯定沒法立刻熟悉如何戰鬥的。
但同樣，李賀的靈魂狀態也比他想的要糟糕很多，就算是如今合二為一了，狀態良好的李河的靈魂不但沒有改善李賀的靈魂，反而被李賀靈魂的疲憊和崩潰占據。
按照現有情況，係統估計最多五分鍾就真的會失敗，比較他隻能把李河的頭按在飯盆裏，李河不張嘴吃的話，他是沒辦法的。
“雖然發生了點意外，但是，看了你那些聯盟的朋友不熟悉靈魂的性質，未來依然是既定的。”燭龍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聯盟沒再仔細規劃一下，他就真的被自己預知的未來欺騙了。
看了天道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好了，你的朋友來了，道個別的，你還有二十分鍾了。”燭龍話沒說完，已經蒼老了幾十歲的段夢曉坐著熱氣球上來了：“秦王殿下，好久不見啊。”
“段夢曉？！你······”李賀錯愕的問道：“你怎麼了？”
“老了而已，沒啥，老了腦子反而更靈光。”段夢曉捏了捏自己正在加速衰老的皮膚：“我估計很快就要老死了，稍後會使用我仿製的靈力轉換器為你引導整個星隕大陸所有修士的靈力，請收下這股靈力，守護好我們的世界。”
熱氣球下麵的一個金屬球體緩緩打開，段夢曉一番調試後，把發射器對準了李賀。
“多謝，我盡量多撐一會。”李賀看向燭龍，卻發現對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不會以為，一個大陸的修士的靈力加起來，可以抵得過我積攢了前年的攻擊吧？”燭龍大笑起來：“好吧，你是對的，在總量上，確實超過了本龍的力量，比較本龍不擅長戰鬥，可是本龍所積攢的力量，是不斷遞加的，最後的最後，你們還是會輸，會死，未來是注定的，是無法改變的！”
“不對，命運是注定的，但是過程卻是未知的，變化的，改變命運而已。”李河現在雖然身心俱疲，腦子也亂糟糟的，但是依然多少還是有點亢奮的。
拜托，他穿越了啊！雖然好像好多年前就穿越了。
“開始傳送，這是這片天下幾乎所有生靈的意誌，收下吧，李賀。”段夢曉按下了啟動按鈕，隨後心髒部分一陣絞痛，身體不受控製的栽倒，再也沒有站起來了。
地麵。
早就做完了動員贏堯第一個朝著天空發散出自己的靈力，緊跟著，一雙又一雙的手緩緩舉起，濃鬱到幾乎凝出實質的靈力，係數被靈力轉換器吸納，隨後注入李河\/賀？體內，碩大的桃木劍立刻煥發生機，開始逼近燭龍，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卻再也沒有停頓。
能行的。
李賀鬆了口氣：“再拖下去，真的要崩潰了······”
如今他已經大概可以感知到自己的靈魂狀態了，雖然找回了另一半靈魂，但是跟燭龍對峙了十年的那一半靈魂，確實已經千瘡百孔，隨時可能消散了。
“係統，燭龍剛才說過，這樣還是不夠的對吧。”李賀問道。
“是的，根據我的計算，也確實不夠······宿主······要做決定了。”
“我早已做好覺悟，來吧。”李賀的眉心燃起了一團金色的火焰，對麵的燭龍在看到這團火焰後，顯示呆滯了一瞬，隨後聲音終於有些顫抖了：“你在開玩笑的對嗎？靈魂一旦燃燒，就徹底死亡了，再也無法輪回轉世了，就算沒燒完，你作為靈能生物，記憶直接刻在靈魂上的，燃燒靈魂會損失記憶的，你不是要為了你愛的和愛你的人奮戰嗎？你忘了他們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管呢，他們活著就好，起碼這個世界還會記得，我來過。”李賀眉心的火焰瞬間爆燃，將他整個人籠罩在金色之中。
“帥的嘞！先燒我吧，我的記憶沒啥用，把關於於小魚的部分留著就行。”
“宿主，這不是菜市場賣菜，沒法挑的。”
“哦······那也行吧，先拯救世界再說。”
來自桃花仙體的力量使得桃木劍的威力再次激增，朝著燭龍逼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地麵上，因為神族的隕落，依然沒有完成煉體的雲柔隻能焦急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沒法給李賀提供一分一毫的幫助。
“陛下！”眼神最好的紅隼驚呼道：“秦王他點燃了靈魂！”
作為修士，在日常修煉的過程中，基本上都能慢慢摸索到點燃靈魂的方法以及代價，就仿佛是某種神諭一樣。
對於一般的生命體來說，點燃靈魂跟正常死亡差別不大，因為他們的記憶是刻錄在大腦中的，死亡之後，記憶便會全部丟失，即使輪回，也無法再成為曾經的自己了。
但對於靈能生物來說，他們的肉體已經進化為高度凝練的靈力了，肉體和靈魂沒有了明確的界限，肉體就算沒了，隨便附在什麼上就可以，但靈魂一旦受損，記憶會隨之流失。
對於擁有真正意義的永生的靈能生命來說，燃燒靈魂，等於讓自己慢慢去死。
不過李賀也不在乎了，他實在是撐不住了，死了好了。
永生的誘惑是非常大的，燭龍確實沒料到，李賀舍得放棄永生。
他的攻擊雖然強大到幾乎玩賴，但卻是無法傷到靈魂的，就算這顆星球被他炸了，他也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幹掉李賀的。
甚至在他預知到的未來中，李賀也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到底是哪裏錯了。
盤古號。
“星期五，賈維斯沒能回來，今後由你來接替他的工作。”軒宇一邊看著這段時間借助時空裝置預測的未來，一遍啟動了新的人工智能程序。
“不行啊······”關於未來的畫麵，軒宇越看越害怕，除了對即將到來的大災難的擔憂，更多的是，對於已預知的未來的可信性的擔憂。
比如星辰居然在絕境居然拋棄了自己的戰甲。
拜托，星辰的戰甲上搭載的智能程序可是借助他死去的妻子的大腦模擬出來的，說星辰能拋棄戰甲，軒宇一萬個不信，他太了解星辰這個戀愛腦晚期了。
而且自己也為了存續人類的，或者說聯盟的火種，帶領盤古號躍遷逃跑了，這也不符合他的作風，雖然保留聯盟的文明火種確實很重要，但是在軒宇心中，跟母星一起葬身宇宙，才是他的歸宿。
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如果未來真的是這樣，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把大部分人的感性都磨滅了。
但是，能夠殘酷到磨滅人類情感的事情，又沒有出現在可觀測的未來中。
所以說，軒宇有點害怕自己所看到的未來。
如果未來跟想象差別太大，那肯定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軒宇很害怕有什麼未知勢力，像他們幹擾敵人的預知未來一樣，幹擾了聯盟對未來的預知。
或者就是，可觀測的未來，本身就不是固定的，甚至，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改變的。
而所謂的可觀測的部分，仿佛就是所謂的，最好的選擇。
星辰若是拋棄自己的戰甲，的確是可以從那種絕境活下來的，他若是帶著聯盟的火種逃到奇數空間，聯盟也確實能保留一些幸存者。
但是這些選擇，隻有在他們沒有感情的前提下才會做出的。
什麼狗屁聯盟的延續，軒宇隻在乎母星的存亡，母星沒了，聯盟還存在個屁，他也沒必要活了。
換句話說，可預測的未來，似乎都是建立在人類沒有感情的基礎上而存在的。
就仿佛，未來，或者說製造未來的人，承載未來的空間，不理解人類的情感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想戰勝李賀現在麵對的那個可以預知未來的敵人，似乎很簡單。
······
雲柔是不明白點燃靈魂是什麼意思的，但長樂是知道的，知道後果後，雲柔呆愣了許久，才顫聲說道：“長樂，教我也點燃我的靈魂吧，我要跟李賀一起走。”
“娘，我真的做不到，我現在隻是個弱的離譜的小龍而已。”長樂扭過頭去說道。
她確實做不到，本來點燃別人的靈魂這件事，就需要極大的靈力才可以做到，而她在成長期又缺少了對於龍族來說就是母乳的存在的血液的滋養，現在已經是有史以來最弱的龍了，雖然肉體強度離譜，但是靈力是一點也沒有的。
雲柔呆滯了許久，才拿起望遠鏡，繼續注視著天空中李賀和燭龍的對峙，隻是兩行清淚卻止不住的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天空中。
燭龍反複觀看了幾次未來，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李賀的靈魂會在九天劍法打到他之前先一步燃燒殆盡。
雖然時間更緊迫了一點，但是對於掌管著時間權能的他來說，沒問題的。
說著，燭龍抬起空著的另一隻手，隨時準備操縱時空。
五分鍾後。
從靈力轉換器中傳來的靈力已經幾乎要斷流了，桃木劍也再次被逼停，甚至有了後退的趨勢。
“如何，我說過，我的攻擊會越來越強，而你們的靈力，隻會越來越少，現在，你已經沒得選了，給我好好地去死吧。”燭龍雖然很想快點幹掉李賀，但是目前的速度對他來說也是極限了，比較他的靈力真不多，就算積攢千年一朝用出，而且還在不停地疊加，但也無法做到立刻秒殺李賀的。
而李賀的靈魂，至此已經燃燒了四分之一。
若不是係統在按著李賀不讓他走，早就已經忘了自己在幹什麼的李賀早就遁走了。
不過，雖然係統決定拉著李賀跟燭龍不死不休，但李賀的靈魂似乎確實不夠燒了。
得想辦法讓地麵的人也燒一下自己的靈魂才行。
就在係統準備用李賀的聲音坑騙下發的數十萬修士時，靈力轉換器中突然傳來了一股微弱但十分純正的靈力，這樣純正的靈力，隻有燃燒靈魂才能產出的。
地麵上。
長樂看著那抹彙入天空的金色，立刻意識到是何人帶頭點燃了靈魂，於是立刻化作龍形，回到了靈運山下的桃花廟中，果然見到已經蒼老的無法挺直身子的蘇媚，渾身正散發著奪目的金光。
“蘇媽媽！你！”
蘇媚抬起眼睛，喃喃到：“我有女兒嗎？”
長樂剛想說什麼，耳邊就傳來了贏堯的怒吼：“李賀是我的女婿，是大明的秦王，是萬千百姓的福星，是這片天下的守護者，朕乃大明皇帝，為我大明，為天下蒼生，朕不懼死！”
隨後，天空中出現了另一抹金色的靈力，隨後，便是一道接一道金色的靈力，重新彙入了天空。
長樂不理解，靈魂受損對於一兩百年就輪回一次的普通生命來說，確實是可逆的不錯，但是，哪怕再輕微的損傷，也會直接影響到當世的壽命的，這點會在所謂的神諭中得知的。
這些人都不想活了？
眼看著燃燒靈魂的產生的靈力越來越多，長樂不由得看向蘇媚。
這麼多人，不缺她蘇媽媽一個的吧。
蘇媚還在因為長樂的那一聲蘇媽媽而迷茫，長樂連忙打哈哈：“我是來祭拜的哈，您不用管我······”
蘇媚點了點頭，閉上了渾濁的雙眼。
長樂則悄悄地繞到蘇媚身後，幻化出龍爪，刺入了蘇媚胸膛。
空中。
“不，不，為什麼，你們都不要命了嗎？！”燭龍徹底慌了，他連忙預知未來，然而這次，可預知的未來中，他被九天劍法擊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