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修行艱難,長年沒有寸進,萬般無奈投入香火神道。
然而,當他沉浸在這股龐大的意識裏,幾乎要沉淪時。
一個三支手指的爪子,伸了出來,把他被衝擊的風雨飄搖的意識拿了出來,一股薄薄的防護罩保護著他的意識,踏過浩如煙海的記憶。
他睜開眼睛時,猛然發現自己正在原本身體的上方,而自己眼睛裏,隻見的自己的身體緩緩睜開了雙眼。
宋鬆有些懵?自己死了嗎?
然後就是一陣的驚慌失措,人間原本就不值得,沒什麼好留戀的,然而父母之恩未報,如何敢於開口言說死亡。
沒等他有什麼反應,隻聽的他的耳邊忽然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
一聲響亮而清脆,一聲沉悶而低沉,兩相交響呼應,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緊。
自己的身體聽到那聲音,猛然轉頭,宋鬆看去,隻見的那身體,弓著腰,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一張嘴鼓了起來。
臉上卻沒有多少肉,仿佛所有的肉都歸到了嘴巴上,黑色的眼球滴溜溜亂轉,腦袋一個左轉,仿佛看到了什麼,忽然又轉回來。
一雙手捏在一起,不像是手,反而像是爪子,那爪子撓了撓頭。
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那敲打的聲音越來越急。
宋鬆的身體,小心翼翼的向著祭壇走出一步,腳尖剛剛著地,腳步還沒踏下去,猛然間仿佛被燙到了一樣,腳步快速收回。
敲打的聲音更加著急,仿佛已經徹底連成一片。
幾乎分辨不出哪裏的聲音更加深沉,哪個敲打的聲音更加激烈。
宋鬆的身體一次次試探性的落腳,又一次次收回。
終於,仿佛是終於找對了方向,宋鬆的身體弓著身子,凸著嘴巴,亦步亦趨的走了兩步。
忽然之間,一個跳躍,搖頭晃腦的落了地。
向著左邊望去,又低著頭向著周圍看。
輕輕抬起頭,弓著腰,一雙手貼在一起,不停的搓動,腦袋左邊輕輕轉動又緊接著向著右邊輕輕轉動。
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眼神四處晃動,緊接著,定住了。
抬眼看去,仿佛發現了什麼,敲打的聲音在霎時間停止。
宋鬆的身體搓著雙手,頂著突出的嘴巴,歪著腦袋,眼神直勾勾的,一蹦一跳的弓著腰向前走去。
步伐輕緩,卻詭異,仿佛此刻在宋鬆身體裏的,是一隻老鼠。
音樂停止,宋鬆仿佛被忽然之間抽離,打包,整個形態被卷成了一團,塞進了某樣東西裏麵。
宋鬆再次睜開眼睛,隻見的他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體,而那老鼠已經不知所蹤,麵前的是挎著籃子的老婆婆的身影。
然而,宋鬆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劇烈的眩暈感衝擊著他的大腦。
幾乎是隻看了一眼四周,宋鬆就吐了出來。
然而,什麼都沒有吐出來,似乎在這片灰燼世界根本不允許,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的物質界東西存在。
宋鬆扶著欄杆幹嘔,低頭處,卻看見了自己口袋裏的一隻老鼠。
忽然就想到了帶自己來時的那隻老鼠。
然而口袋裏的那隻老鼠,半死不活的,跟一開始的一人大小的老鼠可謂天壤之別。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少年!這次老朽連最後一點香火神力都用完了,老朽先睡會兒,剩下的,你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