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連自由出入灰燼世界都做不到,甚至還要來問自己,要知道,自己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甚至已經做好了,直接俯身下拜。
任為趨勢的打算,隻要能出的去灰燼世界,這一切都在所不惜。
再說,自己也並不是沒有當過其他仙人們座下兵馬,無非是委屈了些、沒什麼自由。
而現在,看著對著自己拱手相問的宋鬆,那大耗子一對眼睛滴溜溜亂轉。
隻見那大耗子捋了捋自己的三根胡須,盡力的作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少年郎!”
大耗子開口道,仙人的稱呼也不再了,反而換成了少年郎。
“這裏是灰燼世界!”
“是生靈與地府的中轉站,是人間的鏡像,也是三教道統傳承地。”
大耗子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羨慕,麵前這人行走與兩界之間,毫無疑問與三教是有關聯的。
自己與他的區別是,他可能是三教道統的傳承人,甚至有可能身份更高,而自己,撐死了,也就是個三教傳承物。
做到最高的地步,也就是能在這些三教傳承人座下兵馬裏做個頭頭,甚至做不了更高的,修行不允許。
自己上次成為兵馬頭頭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哦!是50年代了,時間有些久遠,那時候整個灰燼世界裏,走兩步就能遇到征兆兵馬的符詔。
那時候,到處都是走香火神道,為了點香火,甘願放棄自身修行,投身灰燼世界的妖怪。
那時候這裏的妖怪,不僅能出去看看人間的繁華,還有香火供奉,修行一日千裏。
然而現在,漫長的70年,無數妖怪陷入了沉睡,有些甚至已經看不到希望而放棄修行轉身進入了輪回。
這些走香火神道的妖怪,一旦沒有了香火供奉,別說七十年,哪怕短短十年,也會消亡一大部分。
然而,一但投身香火神道,不能作惡,不能害人,隻能利用自身法力,查事、驅鬼、超度、隻能利用自身能力維護現世與陰間的平衡,成為天地秩序的一部分。
修行起來,固然是一日千裏,破敗起來,也是一瀉千裏。
大耗子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當年自己為了修行,帶著兒子孫子,一大家子,投身了香火神道。
本來都修行有成了,幾乎是一瞬之間,這三教傳承地——灰燼世界,再也沒有接到過符詔。
地府的人攻進灰燼世界,原本麵對自己客客氣氣,還給三教幾分麵子的地府,一夜之間變了臉色。
殺威棒打一下,一個妖怪就死亡,判官筆劃一下,一個三教香火神就強行進了輪回。
自己要不是因為是個耗子,躲在了牆角,也逃不過這一劫。
自己的兒孫也重新變成了無意識,隻知道跟著自己的老鼠。
自己難啊!這眾生皆苦!
見到麵前這個少年,自己簡直高興壞了,隻要他能提供一點香火,收了自己到座下。
自己就可以把賺來的香火給到自己的兒孫,助他們修行,恢複意識,這日日夜夜裏,每次看到自己的兒孫像個無意識的動物一樣,臥在自己身邊時。
心裏都是痛,七十年,漫長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