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樹枝的斷裂，陳笑飲直接下降好幾十厘米。
藏獒跳起來似乎都能觸到她的頭。
令人作嘔的氣息襲擊著陳笑飲，陳笑飲不得不趕緊找機會讓自己上去。而且，藏獒在頭下方，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
陳笑飲掙紮著不管好壞的樹幹，讓自己直立的坐起來。
一隻手抓著枝幹，陳笑飲低頭想要再尋找開槍的機會。
下一秒，哐當一聲，藏獒發出嗚咽聲。
然後是一連串的槍聲。
孟思羽打空了一個彈夾，然後用鐵鍬直接敲碎了藏獒的頭顱。
“絕對不可以威脅一個準媽媽，再壞的人也不可以傷害孕婦，這是人類世界的準則。”孟思羽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陳笑飲。
陳笑飲在孟思羽搭把手的情況下從樹上跳下來。
“啥準則？不是噱頭嗎？”陳笑飲好奇的問。
“當然不是，根據我接觸的各種判例來說。隻要有人傷害孕婦，基本上就會被歸為重大量刑標準。”
實際判例比法律公文來得有說服力。
陳軒因為腦子中了一槍，又從藏獒身上摔下來撞到地上，扭斷了脖子。
即使對於喪屍來說，此刻的姿勢也有一些反人類。
不知道為什麼，陳笑飲心裏有一種想為他默哀的感覺。
“幹嘛同情這種人？你不是應該恨他嗎？”
“如果愛恨都可以那麼絕對的話，人生應該會好過很多。實際上我並沒有太多感覺，我隻是一開始就知道他與我的人生無關，我多一分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便會少很多精力去做別的事。我從來沒有太過關於愛恨的情緒，是不是很奇怪？”陳笑飲始終無法抽出一絲的受害者情節，在十幾歲的時候便知道要想自己過得好，就不要太在意別人的存在。
“我應該讓你跟那些性侵受害者開個講座，真的。無數的女性一輩子都被困在被侵犯的恐懼感之中，甚至很多人都覺得是自己的錯，從而產生輕生的念頭。”
身為警察，很多時候也是無能為力的。
他們甚至不敢對受害者說，無論犯人是否受到懲罰，都不要懲罰自己。
“怎麼能這樣呢？受害隻是一時的，要賠上一輩子嗎？”陳笑飲從沒有過那種念頭，知道是陳軒的錯，而不是自己的。他甚至沒有膽子在陳笑飲清醒的時候下手，就已經是個懦夫。
孟思羽無法給答案，因為她不是侵害者也不是受害者。
甚至抓住犯人之後的審判，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警察隻負責找證據和抓人。
光是這兩項工作，無論時間長短都會給受害者帶來莫大的情緒。
“陳軒幾乎是我小時候唯一接觸的異性，有時候算得上是個朋友，隻不過是調皮了一些。在陳家灣作為大叔公的孫子，估計就跟小說裏的霸道總裁似的。地位帶來的優越感肯定讓他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也許是我沒有高發他更讓他覺得自己是法外之人，乃至於後來坐牢。有句話怎麼說的，兒時偷雞長大偷金。”
“為什麼不告發他？”
陳笑飲若有所思的看向孟思羽問：“十幾歲的少年犯會有什麼後果？”
即便是證據充分，恐怕也會因為未成年人而不起訴。就算到了能夠承擔刑事責任的年齡，也會口頭教育父母，緩刑之類的。
“我隻是對他不做幹涉而已，人類不都喜歡自取滅亡嗎？”陳笑飲目視著陳軒的屍體，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