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胖子分別後,我開著車來到了離我最近的派出所,和執勤人員溝通了好一陣,我才知道,其實補辦身份證很簡單,但最重要的是得提前在網上公安填好資料,通過後,就去派出所錄指紋和采集照片繳費等簡單的事情了。
出了派出所,我回到車裏,當即拿出手機找到當地公安的網站後便填起了所需的資料。
我之所以這樣急迫,主要還是想要快些將瑣碎的事情辦完,後續能為開業而全身心地投入。
本以為資料複雜,但當我花了十幾分鍾就填完了資料,不覺鬆了口氣。
預約好明天來派出所采集指紋的時間後,我打燃車準備回別墅,可忽然,儀表盤的郵箱提醒讓我打消了回別墅的念頭。
我看著儀表盤無奈地笑了笑,用導航搜了個加油站後,駕駛著車子往手機導航的目的地駛去。
二十多分鍾後,我來到了加油站,由於要加油的車子很多,我隻能乖乖排隊等著。
看著這龜爬一般的速度,我不禁有些昏昏欲睡,為了早點回到別墅,我隻能趴在方向盤勉勵支撐著。
又過了十來分鍾,我前麵的寶馬七係才加完油,當車主伸出頭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員交流時,我猛地一個機靈。
這不是當時在我去接落夕時的咖啡屋碰見的那名女子嘛!
那深沉的傷感,那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除了裝束與那天我見到她時不一樣以外,根本找不出半點否定的地方。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在看她,因此,女子付完款後,順勢朝我看來。
我看著女子的眼神,猜測她應該也認出了我,但從她的表情來看,無絲毫想與我交談的欲&望。
因此,女子的目光沒在我的身上多做停留,回到車內後,便駕駛著車子緩緩開走了。
我不知道應該感歎世界太小,還是說我們的緣分太過深厚,畢竟濱怡這般偌大的城市,想要在不聯係下,找到一個人,實屬大海撈針。
可事實上,就是這麼湊巧,我們在沒聯係的情況下毫無準備地相遇了。
我望著女子遠去的方向看了好久,說不上失落,畢竟我們之間並未產生什麼交集。如果硬要說個理由,大概就是,我還回味著和她在咖啡屋時的聊天的感覺吧!
直到後麵車主的喇叭聲將我叫醒,我才反應過來,該輪到我加油了。
離開加油站後,我行駛在回別墅的路上,現在我也說不上來,我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就在我恍惚間,放在中控台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看也沒看手機的顯示屏便摁下了接通鍵。
忽然從車載音響裏傳來了一陣的嘈雜,而後便是我媽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兒子你、你在哪裏,你、你爸沒了。嗚嗚嗚……”
我媽泣不成聲,語言已經亂了方寸,再也聽不到曾經在超市裏的程卓穩重。
聽到這樣一個五雷轟頂的消息,我的眼前就是一黑,然後緊跟著就是一聲巨響,周遭的一切變得迷幻了起來,我媽的聲音也好似那縹緲的雲煙,漸漸飄向了雲端。
就在這迷幻的空間下,我好似又看到了我爸,他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要振作起來,日後這個家就靠你了!”
我哭著問道:“爸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你不是還在嗎,”
我爸搖搖頭:“孩子,我得去遠方了,那裏很遠很遠,可能某一天你們也會來找我,到那時候,我想給你們一個完美的家。”
我爸說完,腳底浮現出一朵白雲將他托起,漸漸升高,就在我爸即將消失之際,他猛地轉過身,眼中落下了一串霧氣狀的眼淚,眸子裏也充滿了依戀與不舍。
我拚命追趕著,就像小時候追趕爸媽離家的汽車般,一邊哭一邊喊。
“不。爸,請你不要丟下我。”
哪怕是跌倒多少次,我仍舊不放棄眼底那抹高大偉岸的身影。
可時間終究不會停留,我爸也終究要離開。
當我跌倒無數次後,眼中也沒了我爸的蹤跡,我也累得爬不起來時,這迷幻的空間漸漸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