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梁也不願再費心思多說些什麼，自己也曾將一顆星全然係在那人身上，等來的不過是一個個漫長孤單的夜晚。
愛算什麼，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碧兒見白瑜梁走遠了，氣急地說：“小姐，她怎能這般說你，一個妾室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文靜姝反手扇了別人一個耳光，“放肆！這裏是侯府，你若再這般肆意妄言，那我也留你不得。”
碧兒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滿眼淚水。
“小姐，奴婢也是為了你好，奴婢知錯了。”
“在此處跪上一個時辰，再回來見我。”
碧兒是自己的陪嫁，整個侯府與自己最親近的人便是她。
文靜姝也舍不得這樣罰她，隻是侯府裏處處是耳目，若是哪一天她說的話傳進老夫人或者是沈懷山的耳朵裏，自己便保不下她來。
文靜姝狠下心來罰碧兒，轉身離開，留下她一個人跪在原地。
壽安堂後的小佛堂裏，金靈兒已經在此處抄寫了一個下午的佛經了。
“咚咚咚。”
佛堂的門被叩響，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
金靈兒抬起頭看過去，半晌沒有人進來，便走到門前。
門前空無一人，台階上擺放著一個食盒。
金靈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向四周看去，沒有尋見任何人的身影，便拿起食盒進了佛堂。
下午崔嬤嬤說老夫人近日睡眠不佳，讓自己抄寫佛經在佛前誦讀，替老夫人祈福。可進了這佛堂，門便落了鎖。
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案前的紙筆，金靈兒放下手中的食盒，並未打開，跪在佛像前。
門外的知柏看見金靈兒將食盒提了進去，從拐角處走出來，看向亮著的窗戶。
是你，對嗎？
金靈兒看向擺在一旁的食盒，即使自己沒看見他的身影，但是整個侯府除了你，又有何人會如此關心自己。
壽安堂裏，許念之坐在堂下，現在沒有人在，自己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
“秦丫頭，走過來讓我瞧瞧。”
許念之走上前去，眉眼乖順，但已沒有剛剛那副膽小的模樣。
“身子如何了？”
“回老夫人的話，已無大礙。”
“既如此，老身予你一些財物，可保你餘生無憂，你且離去吧。”
許念之有些驚訝，自己已經做好了被老夫人折磨刁難的準備，卻沒想到給你錢離開我孫子的戲碼會在這裏上演。
老夫人見許念之這副吃驚的樣子，麵露厭煩。
“秦小姐還是舍不下這侯夫人的位置啊。”
“我怎麼知道，老夫人的話是不是真的，畢竟老夫人不喜我，我已經感受到了。”
許念之慢慢站直了身子，不再卑躬屈膝。
“你若是答應，老身立馬安排，絕無虛言。”
自由這個選擇忽然擺在許念之麵前，這是自己曾經最渴望的東西。
可現在自己有這個機會，卻猶豫了。
我如果走了，沈歲安怎麼辦？那個傻子，一定會以為是我不要他了。
“多謝老夫人好意。”
許念之向老夫人行了一個禮，老夫人的臉色緩和，心中更加看不上許念之。
“我不願意。”
老夫人淩厲的眼神看向許念之。
“不願意，那就莫要怪老身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