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禮愣住了。
“人家一個大老爺們兒,哪能跟你在一起啊。”
“那又如何?”明月聽不懂他的話,偏了偏頭,道:“當年我在邊疆,哪一個不是有個好男兒?”
薑明禮被蘇浩的話嗆到了。
與此同時,那名老者也是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氣勢洶洶的,一把抓住了跛腳的男人,訓斥了一句:“趕緊走,別跟這些貴族扯上關係了。”
說罷,他對著明月、薑明禮道:“兩位大人,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這位是我們村裏的一個年輕人。就在上個月,他的雙親相繼去世,現在家裏就剩下他們兄妹兩人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靠近!會倒黴的。”
如果是平時,薑明禮絕對不會對這樣的蠢貨有什麼好感,但是這一次……
他點頭道:“對,就是這樣,我們馬上就要回京城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我……”小女孩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地盯著男人,但最終,她隻能跟著薑明禮,朝著村子裏走去。
等明月和薑明禮都走了之後,老村長才一把抓住那個男人,把他往自己家裏拖。
一進屋,老村長就用一種告誡的目光盯著那漢子道:“鐵柱子,剛才你那舉動,其他人或許沒看到。不過,我也看見了。等這兩個貴族走過去,你就假裝摔倒在他們麵前。你這是要幹嘛?不過,你自己考慮一下,別把我們都牽扯進來。”
村長麵色凝重:“你沒看見那個貴族身邊有多少侍衛嗎?萬一惹得主子不高興,弄死我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好吧,大叔,我也不是有意的,就是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
“那就更好了。”說完,他對著那人使了個眼色,轉身離去。
此刻,這間簡陋的小屋裏,就隻有他一個人。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自己這條跛足,半晌,才噗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我不是那個鐵柱子,我是薑明義。”忽明忽暗的燭光,將薑明義的麵容,染成了一片黑色。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鑽出來的怨靈,正在磨著鋒利的匕首,等待著將自己的敵人撕成碎片。
“哥。”一位衣衫襤褸的女孩推開了房門。
少女身形單薄,麵容憔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枯萎醜陋的味道,與皎潔的月光截然相反。
“哥哥,我發現了一些地瓜,你嚐嚐。”她把手裏的地瓜,遞到薑明義麵前,臉上帶著笑容。
“嗯。”薑明義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了手機。
少女摩拳擦掌,一臉期待。
薑明義停了下來,揉了揉她有些幹燥的頭發,安慰道:“好孩子,快去睡!”
“哦!”得到了大哥的安慰,丫頭這才興高采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薑明義獨自一人留在了包廂內,昏暗的燈光下,薑明義看著手上的地瓜,久久不能移開。
這地瓜不大,上麵還有一些泥巴。如此的肮髒,若是讓她看到,怕是,都會覺得,這東西,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薑明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也不顧這地瓜是不是洗得幹幹淨淨,直接用衣袖一抹,直接塞到了口中。
一股甘美的氣息在他的口中彌漫開來,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薑明義,兩世為人,一個多月前,他才剛剛轉世。
所謂的“天煞孤星”,其實就是他的算計。他殺了自己的雙親。
為什麼?
薑明義詭異地笑了笑。
本來,他是侯爺的嫡係,堂堂武安侯的嫡係。不過,在他的雙親的算計下,他與薑明禮互換了位置。堂堂侯爺,竟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鄉巴佬。這些年被人又是打又是罵,又是揍,又是打,又是打傷,又是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