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說端王沒有得到別人的誇獎。
相反,隻要是與他相識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讚美他、崇拜他。但他對此並不在意,有的時候,他對這些虛假的誇獎很是厭惡。
但今日不同。
端王知道明月說的話並非出自真心,隻是出於對自己地位的尊重,她說的並非端王本人,隻是說端王的地位。
可聽著她那撒嬌又有些淡漠的聲音,他的心髒卻像是被一隻誘人的小爪子狠狠地撓了一下,勾得人心又癢又慌。?
“你叫明月?倒是人如其名。”端王忍不住道。
明月得了誇獎,就大著膽子,小手攀啊攀地在他身上作亂,極盡魅惑之能事。
端王趕緊摁住她,嚴肅道:“不許亂動!”?
好凶啊!明月不甘心。
她柳葉眉微微一皺,一雙眸子,帶著幾分霧氣的看著他。
這神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又好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端王歎了一聲,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伸出自己的大掌,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小手,給握緊了。
“兩個多月前,花魁拍賣第一天的那個晚上,你在幹嘛?”既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自然要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我……”明月掙脫了楚離的手,茫然地望著他,“你問這些做什麼?”
來花樓找女人,難道還要驗身的嗎?
這端王什麼毛病?
端王有點尷尬。這才想起來,明月剛剛進門的時候,她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來。
那天晚上,他是被下了毒才忘了,可明月也忘了嗎?
要麼,那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她!要麼,她和他一樣,也中毒不清醒了。
“難道,你真的想不起來了?”端王問道。
明月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對那天晚上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唯一記得的就是,我和另外一名女子的第一次拍賣會,被人給破壞了。後來——”
明月皺著眉頭,努力地回憶著:“後來,我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不過,她也沒必要跟端王說,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林夜寒的床上。?
端王歎息一聲。?
她果然也不記得了。甚至她的情況更糟糕,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又是怎麼走的呢?
不過,他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不重要的細節。
端王動作生疏地再次抱住她,有些忐忑道:“那天晚上,我被下了毒,在醉春樓外的一條暗巷裏,遇見了你。後來我們有了肌膚之親。隻是我那時中毒太深,沒能記住你的長相,否則,也不會一晃兩個多月了才找到你。”?
明月的美,真的是那種令人過目不忘目眩神迷的美,但凡他那晚看過一眼,就不可能忘記。
明月溫順地靠在他胸口,一副全身心依賴的樣子。
心裏卻是:???
這都什麼和什麼?
兩個月前跟我睡的是林夜寒啊,我怎麼可能在又髒又冷的暗巷裏和人野合?
不過,這不重要,為了榮華富貴,野合就野合!
反正隻是認了,又不是真的做了。
這時候,就聽端王又問:“最近兩個多月,你接待了什麼客人嗎?”
這個問題,也是他此刻最關心的。?
倒不是說他嫌棄什麼,隻是今日短暫相處後,他男人的獨占欲蠢蠢欲動了,他就是想獨占明月攝人心魄的美貌,獨占她的一切!
“未曾……未曾接客。”明月羞答答地說。
這也沒撒謊嘛,隨便端王去樓裏拉人問,她明月就是沒掛牌。
原來如此!端王鬆了一大口氣。
“既然如此,你今日就隨本王去端王府!既然做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不能對你棄之不顧。”
明月終於搞明白了。?
也就是說,端王那天晚上,稀裏糊塗睡了個醉春樓裏的姑娘,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是這個姑娘,還要負責?
明月很清楚,那姑娘不是自己。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鋪在她眼前的,是她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登天路。
就算之後有被拆穿的風險,她也不可能放棄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明月抬起頭,有些羞澀的看了端王一眼,柔柔的嗓音裏,還夾雜著幾分埋怨,“原來是你的,怪不得一夜之間,我的清白就被奪走了。好在那日後我一直稱病,所以我才能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一直隱瞞著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