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掙紮了幾下，“你給我說不的機會了嗎？”
“那就是同意了。好，接下來我說，你聽著。”
賈西風力道稍鬆了鬆，皓月還是逃不掉。他對她太了解了，一個眼神，一個微小的動作，就會猜到她下麵想做什麼。
“空空，我不想逼你。但是，你想想，你真的像你以為的那般恨我嗎？
你知道是我送的咖啡豆，接受了。這就證明，你心裏不排斥我。對嗎？
我沒有想別的，咱們還像之前那樣相處。
當然，我承認，我還是喜歡你，也想讓你喜歡我。哪怕就這麼陪在你身邊，也是值得的。”
賈西風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她呢，也是如此。
從來沒有聽到賈西風說這樣肉麻又直白的酸話，他們之前打鬧慣了，突然這麼正經，皓月真的不適應。
這關係突然轉變，她真的很難接受。
“我，我， ”
皓月能怎麼選呢？這周圍，全是臥底。
她收回視線，垂著頭也沒說話。
賈西風就在等，耐心地等，也沒催她。
“賈西風，幾年不見，膽子漸長啊。”
“你不覺得，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嗎？”
皓月一個白眼翻上天，她也不再忍了。
“那你也得讓我考慮考慮吧，賈西風，你再猖狂，再有我哥他們支持，也不能強製我選吧？”
賈西風聳聳肩，緊握著她肩膀的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去主臥看看吧，有驚喜。\"
皓月不解，帶著疑惑被賈西風推搡著去了主臥室。
門打開的一瞬間，原本該是衣櫃的牆麵，是一排排透明的置物架。上麵擺著的，是她最愛的，前幾天才當著韓東原的麵碎掉的茶盞。
皓月震驚地說不出話，這一天，她需要接收的信息太多。
“你離開後，我去了那家店，跑了幾趟才湊夠你之前買的那些。現在那家新開的網店，下單更方便。”
皓月慢慢往前挪走，手指輕觸著玻璃材質的板麵，隔層上細小的燈帶，把這些茶盞襯托地更加精美。那一層淡淡稀薄的燈光，給這些冷物件，添加了生機。
已經填滿了近三分之二的空間。
“空空，咱們做個約定吧。按照你的心意，把剩下的空格填滿，然後，咱倆的事，等一個結果。”
賈西風的語氣裏全是自信和誌在必得。
皓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慫過，她被賈西風壓迫的毫無還手之力。
伶牙俐齒的她，這會兒隻能沉默。
目光偏巧落在那胖墩墩可愛的唐俑身上，那憨態可掬的表情，逗人笑的眉眼。更像是目光灼灼地等待，等著她點頭，說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答案。
最後，賈西風也沒等到他想要的答案。
皓月落荒而逃，未再做片刻停留。
大門關上之前，聽到身後賈西風喊著，“晚上我去店裏接你。”
皓月頭也沒回，用腳隨意踢了一下門框，就自動隔絕了那道溫潤的嗓音。
她都想到，賈西風此刻的狀態。手自然地抄在褲兜裏，帶著笑，看著她在門口換鞋，拿起外套，一路逃竄。
圍巾和外套穿好，背包單肩背著，走在這冬季悲涼的路上。
路兩旁的綠化帶，淺淺地蒙著一層灰。
那顏色不是翠綠，也不枯黃。
很像她現在的心情，不上不下。
包裏的電話一直在響，看了眼屏幕直接關機扔進背包裏。
也沒坐車，就這麼一直往前走著。
街口轉角有一家很有名的冰淇淋店，皓月直接走進。
最大的桶，兩桶，付款走人。
一桶打包帶給雨晴，一桶直接開吃。
涼意深入骨髓，真的過癮。
讓所有的一切見鬼去吧，她在心裏呐喊著。
拿著勺子右手在空中揮舞著比拳，興致上來，還跳了好幾次。
走到店裏的時候，她那桶吃了三分之一。
“給你帶的，綜合口味，快吃吧。”
“月姐姐，你不怕痛經了？”
皓月背包甩在櫃台上，“怕什麼，止疼藥又不是擺設。現在想想上學的時候真蠢，竟然會擔心止疼藥吃多了不好。”
雨晴笑著，還是給她的保溫杯裏倒滿了熱水。
“月姐姐，你還是悠著點吧。要不先讓著，等下再吃？”
外麵樹葉凋零，店內暖如早春。
“行吧，你幫我放冰箱裏吧。”
說完，拿著水杯和電腦，去了專座。
她正在寫的這本，原本設定的be結局，怕是要推翻了。
賈西風突然摻和這一下，不僅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也打亂了她小說定好的結局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