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風雲變色,陡峭的山崖邊,立著兩人,兩人之間氣氛緊張至極,他們保持著十米距離防備著彼此,誰也不肯主動。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兩抹身影默契般的糾纏在一起,他們周身環繞起恐怖的力量,相互抗衡。
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爆發出驚天的波動。這場打鬥異常激烈,雙方都使出渾身解數,竭力壓倒對方。
一陣電閃雷鳴,煙霧四起,山崖瞬間恢複了寧靜。
隨著煙霧散盡,山崖上早已沒了兩人的蹤跡,如同泡沫一般煙消雲散。
“嘀嘀嘀……”
手術室內傳來機械的呼吸聲,男人一邊焦急的踱步,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著。他不停的抬起手腕去看,時間在這一刻被空氣壓縮的極其漫長。
“生啦,母子平安。”護士像及時雨一般降臨,男人心底積壓的石頭一瞬間被衝擊破碎,他如釋重負的接過護士遞來的男娃。
孩童脖子上一閃而過的紅色印記,哪怕隻是片刻,也被男人盡收眼中,他疑慮片刻,隻當是太過緊張的眼花。
“真是吵死了。”
皎潔的月光透著玻璃灑進殿內,偌大的古堡中心懸空著一間冰晶棺,隨著冰晶棺內聲音的悠悠傳出,棺中的少女緩緩坐起,挽在頭上的銀白色秀發被怒氣震的散落四周,隨空氣飄動,血紅色的眸子望向一側,那雙血紅的眼睛,幹淨,清澈,有著不容人抗拒的目光。
“看來是契約簽訂者轉世了。”
棺中的人將手撫向心髒之處,透過淺薄的衣裳她摸到那條傷疤,形狀細長、像條醜陋的蟲子攀岩在心口,疤痕凸出皮膚表麵提醒著她曾受到的傷害。
“我們也該好好算算這筆賬了。”少女雖是慵懶的開口語氣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疲憊感襲來,少女閉上眼睛再一次陷入沉睡中,安靜的房間幾乎可以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卻感受不到少女一絲的呼吸聲,仿佛那棺中之人如同真的死亡一般。
察覺不到少女的動作,黑暗中一抹身影默默退出了古堡。
時間過渡來到了三年後。
和煦的陽光,通過較密的葉子撒落下來,變成一點金黃的光點,照耀著沙土上一名三歲幼崽。幼崽擺弄著手上的鏟子,突兀的陰暗遮擋住了幼崽唯一的光亮,他抬頭望見一名裹著嚴嚴實實的“人”,而那“人”身後張著一雙黑色的翅膀。
到底是年紀小,不知恐怖是為何物,幼崽不太熟練的伸出手掌去夠那雙翅膀,似乎在他眼中,那是一個從未見過的新奇玩具。
“蘇伯·塔斯?”
幼崽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遲疑的望向聲音來源。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頃刻間眼前的人影消失不見。
幼崽再次安靜的擺弄起手中的鏟子,唯有風吹過的唰唰聲提醒著剛剛曾來過一“人”。
“普蘭奈,我總覺得蘇伯身邊有人。”不知是母親庇護幼崽的天性作祟,還是溫絲天生就敏感多疑。自蘇伯出生起,溫絲總是有意無意的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某個暗無天日的角落盯著他們。
“你看,他在院中玩的很開心。” 普蘭奈將溫絲摟入懷中以示慰藉,兩人緊緊的依附在一起望向陽光下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