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走的，退讓隻是為了將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中
果然趙王急忙將顧啟攔住，淌著淚說道：“先生，邯鄲缺糧幾乎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還請先生看在邯鄲數萬百姓麵子上給予幫助。”
趙王這些天一直在觀察著顧啟的一舉一動。此人輕視權貴，卻對平民百姓心存仁慈。
顧啟輕歎一聲，眉宇間充斥對邯鄲百姓苦難的痛惜。簡直就是屈原附體，讓人不由自主的敬重。
“王上，隻需你同意我一件事。這賣官湊糧之事無論多難，我都竭盡全力辦到。”
趙王大喜，躬身拜道：“無論何事，我都同意。”
“賣官若是超出現在定價的錢糧，全部歸我顧啟。但是若賣不出去，我也會自己想辦法補上。”
顧啟剛說完。那趙豹就陰陽怪氣道：“說到頭不過是貪婪之輩。顧啟你。。。”
“夠了王叔，若是你能夠籌來錢糧。這條件我也能答應你，但你根本做不到啊。”
趙王冷著臉打斷趙豹，說出來的話更是讓趙豹滿臉通紅。
“平陽君，你不是想和我賭麼？可以。若是你贏了，左軍盡管拿走。但要是你輸了，賣官多出來的錢糧你也要給我同意的份量。”
趙豹心中快速盤算著。秦軍征兵的消息泄露，連那些買了官的小商人都主動辭了。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善，王上可以為賭約做見證。顧啟，到時候我拿走左軍你可不要耍賴。”
顧啟微笑著點了點頭。這讓趙豹心中沒來由格愣一下，難道顧啟早就有勝算，裝作離去不過是為了做局。
領過官位價位目錄，顧啟這才真的告辭離開，趙王和趙豹目送著他越走越遠。
“王上，這年輕人也太可怕了。我很欣賞他，真不想與其為敵啊。”趙豹苦笑著說道。
“王叔，我知顧啟大才。但來曆著實讓人不放心，無奈之下隻好請您當這試金石。
若他真的籌來錢糧解邯鄲困局，無論是何來曆，他都將是趙氏功臣。
廉頗老將軍已收顧啟為徒，也按照我的吩咐向馬服君孫女提親。種種羈絆下，趙將徹底將顧啟栓住。
那賭約由我來替你履行。隻要邯鄲得保，錢糧又算得了什麼呢。”
此時的趙王平庸之態盡去，舉手投足全是屬於王者的威勢，然而顧啟卻一無所知。
就算有超越兩千多年的見識，可權謀真的比得過這些在權力場血腥角逐中長大的人麼。
軍營中左軍隊列已經訓練得有模有樣，雖然對於實際作戰沒鳥用，但至少看起來頗為唬人。
顧啟點了十幾隊士兵，李牧和顛帶隊將請柬帶給豪商們，讓他們明日到府上商議買官之事。
商人們本不想收這請柬。畢竟邯鄲可能不保，趙國的官位已成為懸在頭上的刀。
可左軍士兵氣勢太足，直接將他們震懾住。誰敢不接這燙手的請柬呢！
秦軍固然可怕，但那是破邯鄲之後的事。惹惱顧啟，說不定今天就得滅族。
次日，商人們如喪考妣的趕到顧啟府中。都在思考怎麼委婉拒絕買官。
錢糧或許可以象征性出點，但這官卻說什麼都不能要。
可當他們拿起自己案幾前的官位價格錄，全部人都驚住了。
眾人心道顧啟這是瘋了麼？明明之前平陽君將價格降了一半，現在卻都恢複了原價。
雖然沒人想買。但顧啟把人當傻子的態度著實讓人氣憤。
單個商人家族或許不敢對抗左軍，但在場集合了邯鄲城所有豪商，聯合起來就算是趙王都得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