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麵色發黃,穿著一身灰色布衣,哪怕是夏天也是幾件衣服套在一塊穿,但看不出他熱來。

從麵相上看,這人並不是臨城本地人。

但他不開口,也聽不出口音。

“是葉凡先生嗎?”那人開口是一嘴蹩腳的普通話,其中帶著西北口音。

葉凡點了點頭。

“我不是來按摩的,我是想要請您給我瞧瞧病,昨天我去了臨醫,那邊說您不坐診,我就打聽著來了這裏。”他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一張臨醫的掛號單,上麵掛的是毛福的號,但並沒有問診。

葉凡看了看名字—朱發。

“我這裏是按摩館,不管看病,你要看病的話,隔幾天去臨醫掛我的號。”葉凡擺了擺手,表示不打算接這個診。

雖然他的各類證件,林院長都已經幫他辦下來了。

但這裏並不是臨醫,這人他也不熟悉,他並不打算出手。

對麵的朱發一聽他這麼說,頓時著急了。

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葉先生,實在是太難受了,你就發發慈悲幫我看看吧!”

一邊跪下,他還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現金。

掏錢的過程中,一塊指頭那麼大的玉髓件從他懷裏掉到了地上,朱發順手把東西又踹到褲袋裏。

葉凡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這人。

他把錢遞到葉凡的麵前。

“俺不在乎錢,隻要能救俺!”他這是著急的連方言都說出來了。

一旁的石來看他可憐,想要對葉凡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葉凡沉默片刻,然後對著石來說道:“石來,你說我該不該救他?”

石來一愣,沒想到葉凡會問自己,眨巴眨巴眼睛然後說道:“葉凡叔叔,我前幾天看到一個詞叫醫者仁心,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可是在我看來,葉凡叔叔向來都是有一顆仁心的。”

然後他看了看那人。

“他看上去很難受,要是不是很為難的話,救他也是可以的。”然後他遲疑了一下說道:“當然要是為難的話,就不管他,畢竟世界上,那麼多人,也救不過來。”

看著他絞盡腦汁的回答,葉凡笑了。

然後很認真的回答道:“我學醫的時候,師父也問過我這話,當時我的回答也跟你相似,不過師父告訴我,我們這一支學醫但並不行醫,醫術對我們來說隻是知識,所以我們不受限於醫生這個身份,救不救人隻看一點……”

旁邊的那人支起耳朵,希望能聽到葉凡到底是看什麼才肯治病。

“我們自己願不願意,隻要我願意,我就救他,我不願意,他求到我麵前,我也不救。”葉凡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人頓時麵色有些不好看。

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來。

轉過身就要離開按摩館。

在他看來,葉凡這麼說,就是在告訴他。

隻要他不想看,他就是再怎麼求,也沒用。

然後,突然他身後傳來葉凡慵懶的聲音。

“你走的話,意思是不需要我給你治病?”

朱發回過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葉凡,這是肯給他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