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隻不過是一場偉大的冒險。
刺耳的刹車聲,巨大的慣性和衝擊力使畫麵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伴隨著金屬刮擦聲和撕裂的聲音,人們驚叫呼喊。
一陣天旋地轉後。
顧非閉上了雙眼,沒有了意識。
渾渾噩噩中。
他好像走了好遠的路,然而眼前一片昏暗,看不到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
神聖的祈禱聲,同時在顧非耳邊響起。
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想要將他從無邊的黑暗中拉拽而出。
山穀平原。
古蛇部落。
身穿羽衣,額頭長有蛇鱗的白人老頭,渾濁的眼珠中,露出一絲慌亂。
很快又被他掩蓋過去。
“長老,神有回應嗎”
身材魁梧,胸口刺有蛇紋的壯漢,著急問道。
“神主已有回應”
“此番神戰,神主身受重傷,十分虛弱,必須舉行血祭,才能將他喚醒”
白人老頭握緊手中法杖,眼神無比堅定。
“血祭”
“可這場後大戰,部落戰士受損嚴重,要是再舉行血祭……”
壯漢話音未落。
白人老頭大喝。
“首領還有更好的方法”
“難道你想部落成為狼神部落的附屬”
阿羅陰惻惻的眼神。
令亞多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過,作為首領,他有義務帶著族人在荒野中生存下去。
於是,梗著脖子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今年是寒冬紀”
“寒冬會提前來臨,並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若是沒有神主的庇佑,今年部落裏的婦孺大半都撐不過去”
“阿羅長老”
“此番血祭,若神主還未蘇醒”
“那我隻能帶著族人向狼神臣服”
亞多說完。
徑直走出了木屋,沒有與阿羅過多爭執。
哎!
亞多出去後,阿羅麵帶憂色,長歎一口氣。
方才的話,隻是哄騙亞多的謊言。
在神戰大敗,神主重傷,他與神主便斷了聯係。
作為祭司,阿羅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的地位與榮耀來自於信仰的神靈。
神主若是隕落,他也將失去一切。
狼神不會接受另一位神靈的祭司,迎接他的隻有死亡。
他隻有孤注一擲,舉行浩大的血祭,看能否以此取得與神主的聯係。
“歌薇”
“傳我的命令”
“讓部落準備血祭所用的血食,以及儀式所需的祭品”
白人老頭手執法杖,用力往下一撞。
砰!
發出的重重響聲。
將阿羅身後正在磨藥的小女孩,嚇了一跳。
“是,老師”
小女孩怯懦回了一句。
躡手躡腳出去了。
翌日。
夕陽逐漸消失。
黑夜來臨,夜霧籠罩大地。
巴爾幹山脈山腳下的古老村莊。
火把接連燃起,明亮的火焰,將整個村莊,照的燈火通明。
村莊中心。
有一座高大的祭壇。
麵朝向太陽升起的方位。
在荒野大陸的部落文明中,太陽升起象征著生命的初生。
祭壇是供奉神靈的聖地。
也是部落舉行儀式的地點。
祭壇下。
烏壓壓跪滿人,老人、小孩以及青壯年。
所有人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嚴肅、莊重。
祭壇上。
屹立著一座小山包般的金字塔,這是由數千戰敗俘虜的頭顱,堆積成的顱座。
顱座中央是一塊古樸的青石板。
身穿羽衣,額頭長有蛇鱗的祭司。
圍繞著顱座。
唱著禱詞,跳著祭祀所用的舞蹈。
取悅神靈的儀式完畢。
祭司來到跪著的眾人麵前,舉起手中的法杖,高聲道。
“血祭”
“正式開始”
“阿哥”
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扯了扯身旁的壯實青年。
雷狄用布滿繭子的大手,使勁揉了揉弟弟的小腦袋,眼神無比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