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車鑰匙扔給助手，意思是讓他先去把車開出來。
“我不喜歡這樣……答應熙姐的，我已經做到了，我先走了。”說完，女人便甩手而去。
“哎，哎，蘇悅……蘇悅……”另一個女孩連聲挽留。
看她已走遠，那個叫涵涵的就啐了一句：“裝什麼清純高冷，碰她一下都不行，反應那麼大是想怎樣？”
“就是，說走就走，今天是你生日，一點麵子都不給！”
“算了，說是我的生日趴，還不是熙姐為了讓她認識裏麵那些公子哥。”
“熙姐也真是‘眼光獨到’，我排著隊等她捧呢，她理都不理我，偏要捧這麼個怪咖。哼，她想捧，人家還不領情呢。”
“人家是怪咖也能惹得所有男人神魂顛倒，你呢？裏麵哪個男的是為你來的，又有多少是為的我生日來的，還不都是為了見她，現在好了，人家走了，誰還會留下來……”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包間。
她叫蘇悅？郝卓凡向電梯間走去，看到她的電梯已經下去了。
他下到一樓大堂，出了電梯，就看到她還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等人。
“等等我，等等我……”一個女孩從另一邊的電梯追了出來。
“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丟了呢。”
“丟不了，丟不了。”女孩賠笑道。
“你啊，拿個手機拿半天，上洗手間又上半天，你再不出現連我走了你都不知道，我請你回來不是跟我玩躲貓貓的。”
“不生氣，不生氣嘛。你又不是貓，我幹嘛躲你呀？再說了有你這麼好看的主人，我躲誰也不會躲你啊。”女孩挽上她的手撒嬌道。
蘇悅因她的觸碰，驚得一下縮回手，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於是主動挽上她的手說：“好了，快叫車，回去了。呃~”說著，咽了個酒嗝。
“那個，那個……我不知道你提前走，所以，公司的車沒那麼快到。”女孩的話充滿了歉意。
蘇悅的身體靠著女孩，腳步虛浮地向門口走去，“打、出、租、車。”
她一字一頓地說，顯然忍耐度有限。
瀕臨崩潰的邊緣，她為什麼不生氣？
要是郝卓凡，別說鋪頭蓋臉一頓罵了，早就把這樣的助理炒了又炒了。
“慢點，慢點。”女孩扶上她的手腕。
郝卓凡走到門口，他的車剛好停下來，後麵緊跟著一輛出租車。
“我今晚回家，你不用跟著我了。”蘇悅臉頰緋紅，略帶桃紅酒色，伸手碰了一下女孩的鼻尖，“撲哧”一聲笑了，“明天見。”
蘇悅一改剛才的冷漠，聲音甜美而溫柔。
她說完，拿過自己的包，一個人上了出租車。
特助下車為郝卓凡開車門，誰知郝卓凡非但沒有上車，還一手關上了車門，繞到駕駛室的位置啟動車子離開了。
郝卓凡丟下一句“你自己回去”，留下特助與女人的那個小助理四目相覷。
郝卓凡沒有像往日那樣絕塵而去，而是慢慢跟在出租車後麵。
也許是單純地被她吸引，也許是忍不住想要關心她，也許是怕她喝了酒會遇到危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心情如此煩躁。
跟吧，不像他作風，走吧，他又舍不得。
正著急煩躁，一腳油門下去，想快刀斬亂麻，又突遇紅燈，老天爺像跟他作對似的。
郝卓凡一腳急刹車，一手打在方向盤上。
偶一回頭，旁邊的出租車後座上，半掩著車窗。
某個女人撥了一下頭發，低下頭去點手機屏幕，然後抬頭咬了一下唇，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摁下了最後那個鍵，隨即甩開頭發把手機放到耳邊。
昏黃的燈光穿過她的長發，斜斜地打在那張精致的臉上，平添了更多韻味。
一時間世界仿佛靜止了，郝卓凡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好一會也沒開始說話，電話那頭似乎沒人接，於是她把手機放下了。
綠燈，他竟又鬼使神差地繼續跟在那輛車後麵，那輛車在市區繞了一圈之後，開始往郊外方向駛去，一路開到了某別墅區，看著她下車進了屋，他還不肯離去。
不知道這個結果能不能使他滿意？
直覺告訴他，她不是去見電話裏頭的那個人。
他不會知道，她之所以在市區繞了一圈，是因為她給她媽打電話，她媽沒有接到，估計她媽這麼晚了還在開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