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藍奪目的閃電在夜空分裂,刺破天際,霎時間早已劈進大地,擊起陣陣塵土。天空發出怒號以此宣泄著不滿。隨之而來的便是漂泊大雨,衝刷著世間的罪惡……
方才充滿希冀的走廊,此刻又陷入絕望的死寂……
我姑且不能告訴他們父母不見了,因為是誰在說慌我暫且不曉。雨桐本就在二樓消失的,她剛剛卻說聽到動靜才來到二樓,況且對於她消失的事情她隻字不談,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緊接著便是爺爺,就在他為我包紮傷口時,我無意間觸碰到他那毫無血色的手,冰冷無比,沒有一絲溫度,仿佛站在我旁邊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尊冰雕……
他們都在刻意的避忌啃食我腿的小鬼是如何消失的話題,但我心知肚明,他們之中絕對有一個知道真相……
我看著被紗布包裹的右腿,依舊心有餘悸,止不住的顫抖。馬德,差點就要截肢了。我扶著牆緩緩單腳站起,拍了拍外套上的塵土。爺爺見此伸手想扶我,我擺擺頭故作輕鬆的提議道:“沒什麼大礙,我們盡快離開這個黯淡無光的走廊吧,太壓抑了。”我緊張著洞察他們細微的麵部表情,可以,什麼異常都沒發現,看來我不是做偵探的料……
“嗯,先去一樓吧,這裏黑燈瞎火的確實有點壓抑。”爺爺背起挎包扭頭朝樓道走去。
雨桐也附和道“宋汨,你的腿傷太深了,實在不行我扶著你吧。”
我搖頭婉拒了,一個人靠著牆珊珊移動。說來也怪,這次並未遇到鬼打牆,相當順利的來到了樓梯口。
噔噔噔,鞋底與柳木製台階不斷摩擦碰撞,發出的聲響打破了原有的寂靜。
相比於二樓,通亮的一樓讓我緊揪的心鬆緩不少,“汨兒,雨桐你們先去我屋裏休息下吧,我再去取些藥物。你倆不要亂跑聽到沒有。”爺爺出門囑托道。
一塵不染的房間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爺爺愛幹淨這我是知道的。
“宋汨哥,你快和我一起跑出這棟鬼宅,能跑多遠跑多遠,他不是你的爺爺,而是一個惡魔,以吞生人髒器而得以存活的魔鬼!我小時候見過一次。”雨桐應是太過於緊張,臉部肌肉不停的抽動,在燈光的映射下異常恐怖。“宋汨,你相信我,我們都被它騙了,那天和你一起回來的根本就不是你爺爺。再不跑等那惡魔回來我們都會被它生生活刨的。我,我不想你死,我想讓你們都活下去……”
“雨桐,你在胡說什麼,假若我爺爺真是你說的什麼魔鬼,剛才在樓上它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們,還有房間漆黑一片的時候你究竟去哪裏了?”我留了個心眼反問到。
“它當時不殺我們並不代表會放過到嘴的食物。宋汨,你就信我一次好嗎,我沒時間給你解釋了。”雨桐哭喪著哀求道,粉嫩的臉蛋憋的通紅。
“不可能,這不可能,爺爺在樓上還給我包紮傷口的,不信你看。”我抬起受傷的右腿就給她看,自己不經意間也撇了一眼。
我猛地瞳孔一縮,冷汗淌下,原本被紗布包裹的右腿此刻卻根本沒有任何被包紮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鮮血淋漓的右腿布滿了蒼蠅,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化膿腐爛……
我感覺自己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潭,任憑自己如何掙紮也無法逃脫,因為這就是一個徹徹底底死局。
“雨桐,我,我的腿……”我斯聲力竭的喊到。雨桐迅速用手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別出聲跟著她走就行了。
啪,我扇了自己一耳光,苦笑道自己連誰在騙我都傻傻分不清,還差點因自己的愚蠢連累了雨桐。我總是自做聰明,殊不知蒙在鼓裏的隻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