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句玩笑差點送命(1 / 2)

雪夜,鵝毛飛雪漫天飛舞。積雪映白了黑晝,高低錯落的民房在萬籟寂靜中沉睡。

天地間隻剩下了白。

忽然一條小巷子裏急促跑出來個抱著孩子的赤腳女人,她倉皇地向前跑著,顧不得雪地上行走的踉蹌,有血染紅了她的後背。身後是一道血滴成的線,鮮血滴在雪地上,點點殷紅刺眼。

她不停拍打著路過的房門,哀求著喊著救命。懷裏的孩子卻嚇得連哭都不會了,直愣愣地隻是看著後方遠處。

飛雪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顯出,他手裏的長刀也在滴著血。

女人回頭,驚恐地瞪大雙眼,淒慘又絕望的求救聲劃破了深沉夜空。

小男孩永遠忘不了那一幕,路燈終於照亮了行凶者的臉,這人全身泛著藍光,一雙黃色的眼珠,每顆眼珠中有半重合的兩個瞳孔。臉上是惡毒又輕蔑的嘲笑,碩大的鼻子,這哪裏還是人,分明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這魔鬼一步一步地逼近,如戲耍獵物的獵人,充分享受著女人的恐懼,不慌不忙。

女人的嗓子已經喊啞,前麵是個死胡同,她本能地抱著孩子蜷縮在牆角。而那魔鬼越來越近,它麵目猙獰地揚起了刀……

程毅猛的一抖從夢中驚醒,動作之大嚇的網約車司機猛踩了刹車。問道:“怎麼了?”

程毅四下看了下,確認還在車上,強撐著苦笑:“沒事,做了個夢。”

司機是個肥胖的禿頂中年大叔,戴著厚重的眼鏡,滿臉橫肉,自從程毅上車後就不停地瞄中央鏡看他。程毅被他看的發毛,故意扭頭看向一邊。

“你很怕我?”司機冷冷問道。

程毅隻歎道:“麻煩請盡快,我趕時間。”

司機扭頭看了看他,終是啟動了車。

車在飛馳,程毅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黃沙又陷入沉思。那晚正在熟睡的他忽然驚醒,他的爺爺程安國,陰森森如鬼魅般站在床頭,已經不知注視了他多久。而那個魔鬼就站在程安國旁邊。

他驚叫,爺爺就像變了個人,麵目猙獰,凸起的眼球似要爆出來,猙獰著高高舉起了刀,一刀砍在了他後背上,還好母親及時衝了進來。

事實上最後追殺他母子倆的是已經陷入瘋狂的程安國。後來程國安被及時趕到的鄰居按倒,警察搜遍了所有地方也沒有找到那個藍色魔鬼。沒人見過它,沒有一點痕跡。

如果母親當時能活下來或許還可以佐證,可惜母親死了。醫生看著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程毅,說這是心理創傷後遺症,是幻覺,需要好好休養。

可程毅分明記的很清楚,確實有個藍色的怪物就站在程安國旁邊,那一瞬間的畫麵就像刻在他腦子裏一樣清晰。

負責看護他的女警哭了,抱著他說:“孩子別怕,都過去了。時間可以抹平一切。”

時間,確實是治療一切問題的良方,它能抹平所有傷痕。浩瀚宇宙,萬物渺小,人類曆史上所有的磨難,甚至是人類文明,在它麵前都不值一提。

多年後,當年那個驚恐不安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變的健壯又勇敢,他再也不會因為恐懼而哭泣,但偶爾午夜夢回,仍難忘那一夜,尤其是那個藍色魔鬼。他有時也質疑,那晚所見到底是真是假。

他始終想不明白爺爺為什麼會突然發瘋。更好奇這位成功把他變成孤兒的爺爺在監獄中這麼多年都未聯係過他,如今病入膏肓馬上要死了,卻幾次三番想要見他,是為了交代後事?還是為了祈求原諒,好死的心安理得?

手機震動著響起,還是那位負責看守程安國的劉姓獄警,還是那個請求。

程毅再一次幹幹脆脆的拒絕。他不想見那個老瘋子,不想接受他死前的道歉,更不想處理他的後事,如果能讓他死不瞑目才最好。

車繼續前行。已經失業好幾天了,程毅現在隻想盡快趕到麵試地點,將要麵試的工作盡管他不喜歡,但已別無他法。

司機打開車載收音機,有新聞道:“受氣溫變暖影響,全球各地持續性的幹旱仍在繼續,預計今年仍是一個暖冬。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發布消息稱,南北兩極冰川融化量再創新高,地球環境仍在快速朝著不可扭轉的方向發展。環聯署呼籲各國要高度警惕,明年糧食危機仍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