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遇到穿越這種事。

還是穿成了一個嬰兒。

我盯著自己一雙奶呼呼的小手,肚子上突兀傳來一股壓抑感,接著視線就被金色的毛絨絨占滿。

我默默把貼到自己臉上的蓬鬆金發撥開,視線對上一雙湖水般美麗的綠眼睛。

見我看過來,金發綠眼的像天使一樣可愛的小嬰兒立即露出了一個足以把人的心髒融化掉的笑容。

我輕輕吸了口氣,把人攏進自己懷裏。

這是我此世的雙生兄弟,皆木朝幸。

剛剛穿過來的時候,這家夥的哭嚎聲就差點把我又送走了,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就被一坨不明生物懟臉殺。

那玩意兒看起來就像是各種不同動物組成的縫合怪,瞅一眼就讓人san值狂掉恨不得自戳雙目。

我眼睜睜看著那不明生物又朝我湊過來些,被迫近距離直麵那張不可細說的臉後,腦子裏似乎有根弦“啪”的一下斷了。

後麵發生了什麼我記不太清了,隻迷迷糊糊記得自己被那東西身體裏爆出來的深色液體澆了一身,之後那血液般的東西卻莫名消失,隻有冰冷粘稠的感覺仿佛還殘留在皮膚上。

當時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嬰兒也像是被這一幕嚇得狠了,直接昏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終於悠悠轉醒後,我身邊就多了一個粘人的牛皮糖。

一開始這位便宜弟弟剛出生沒多久,看起來醜兮兮的我還挺嫌棄,見甩不掉就幹脆放任不管,之後才慢慢習慣。現在他長開了點,倒是順眼了不少。

便宜弟弟似乎有什麼特殊體質一樣,每天都有各種奇形怪狀的掉san生物悄咪咪湊過來啃他,最要命的一次我剛剛睡醒就看到這便宜弟弟被觸手圈起來,半個頭都已經被塞到那不明生物的嘴裏了。

當時我沒控製好力度,怪物爆炸的同時便宜弟弟也飛了出去,要不是孤兒院的護工阿姨正好進來,這小孩差點就撈不回來了。

我揉著便宜弟弟手感超好的頭發,視線虛虛落在一處空角。

這個世界大抵是有些靈異要素的,就我目前觀察而來,那些詭異生物除了我和便宜弟弟沒有人能看見,就像都市傳說中的鬼怪一樣。

相對的,我在這裏也多了某種特異能力。

困意逐漸升騰,昏昏沉沉中將懷裏的嬰兒抱的更緊了些,便控製不住睡了過去。

嬰兒的身體就這點不好,思考了沒多久就感覺累了想睡。

作為孤兒院裏僅有的兩個小嬰兒,我們得到的待遇要比其他孩子好上一些,但也僅限於能勉強吃飽了。

對本以食為天的種花家人來說這堪比一場滅頂之災,忍不了這個的我幹脆用能力在孤兒院後麵悄悄圈了一塊地種了些可以做成輔食的食材,到了深更半夜就給自己和朝幸加餐。

至於最近出現的關於孤兒院半夜廚房鬧鬼的傳說跟我們小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這麼苟了一段時間後,突然有天我和朝幸被孤兒院的院長抱到了一位婦人麵前。

那人約莫四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典型的霓虹女人裝扮,笑起來很溫柔的樣子,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看了院長一眼,她的視線卻仿佛上了膠水一樣,死死粘在麵前的女子身上,臉上的笑容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現在要是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我上輩子就白活了。

朝幸的手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我反手回握住,回道:“皆木雲宮。”

她又問朝幸同樣的問題,朝幸往我這邊縮了縮,看了我一眼。

我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才小聲回答:“……皆木朝幸。”

朝幸的話剛剛說完,院長便急急地上前一步,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迫不及待地、熱情地向那女子介紹我們。

仿佛正在推銷商品的售貨員。

之後我隻見到那女子始終保持著與原來一般無二的微笑聽著院長的介紹,隨後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便離開了。

第二天,我們就被那女子帶走了。

她自稱一華,碰巧也姓皆木,說我們以後可以稱呼她為一華或者奶奶。

“雲宮和朝幸的名字是院長取的嗎?”皆木一華仿佛不經意般詢問。

說到這件事,我停止把玩朝幸手指的動作,搖了搖頭,“不是,院長說是在當時裝著我們的箱子上有寫名字。”

“這樣啊……”皆木一華眯起眼睛,放下了這個話題。

被收養後吃喝住行的質量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等我們再長大一點,皆木一華就把我們送進了幼兒園。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直到有天皆木一華看見剛剛捏爆一隻怪物後被炸了一身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