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竊竊私語,眼神閃躲,下著雪,刮來的風便永遠是冷的
任何人都可以就那麼遠觀著他。
任何人都可以就默默的聽著他一遍遍重複的語句。
任何人都可以不話。
空覺得這個世界這麼大,這個世界上有這麼這麼多的人,可每個人都在和周圍斷開鏈接,好像在這太大太大的世界上,自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在活著。
“喂你,隊長警告過我們不要”有人突然出怯懦的聲音。
“行了。”有人出帶有慍意的聲音。
空看到那人指向一個方向,原想勸他的人也不再二話退後了幾步,話人的那一側,更多停下裏手中活兒的騎士們都緊跟著退讓,好讓空能看到騎士指向的地方。這些人好似一堆扭在一起的齒輪,有一個開始鬆了,其他人就緊接著一起晃動。
那是一灘血跡,潑濺的有車輪那麼大,已經被人清理過了,如今隻是一塊幹涸後的紅斑,還有雪花不斷落在上麵,隻需再過一點時間,就會被蓋在積雪下,像是從不存在。
“是烏爾法的?”空的心髒懸了起來,他口舌吞吐的望著周圍的人。
“你弟弟他被路過的沙羅奶看到並接走了,現在應該是在醫務室,”又有人出不耐煩的聲音,那人使勁啐了一口,“去他娘的警告。”
空趕緊爬了起來,甚至不待自己完全站起來就跌跌撞撞的衝向修煉場的門外,他跑的太急,在結冰的地方滑了一腳,摔的屁股生疼,但又咬著嘴唇更快的起身。
“喂!”他聽到有人喊他。
空回頭,看到又有人看著他伸出手,“醫務室在那邊。”
他呆立在原地,看到原本隻是沉默著遠望他的騎士們,一個個都靠近了過來,圍成了一群,像是在組團目送他離開一樣,仍是默默的不話,但目光並沒有閃躲。
他又想起了那座廢墟的城裏,那些猶如行屍走肉的人們,想到那些現來者並不能解救他們的饑飽,而毫不在意他的存在逐一離開的身影。
“謝謝,謝謝”空哆嗦著,哆嗦的念叨著,跑開了。
於是在這降雪不斷的兵營裏,列成無數隊的騎士們各自走向該去的目的地,執行著自己該完成的任務,整個軍營都處在井然有序的運作中,像是台精密運行的機器,卻有一隻格格不入的身影時而穿梭過各個隊列的空隙,奔跑在軍營內的泥土路上,騎士們不約而同的會回望著這個奔跑的身影,短暫的一秒後就會忽視掉,到底,一個孩子奔跑在人群中,不管放在那裏,都該是一件可以渺到忽略不計的事情,什麼都影響不了。
“總騎士長好!”有人在遠處駐足,路過的人無一不向他打起了招呼。
那人簡單的同路過的人點頭回應,在這軍營裏,他終究也和他人一樣都隻是名騎士,他和那些不約而同的騎士們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