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釋放不出去我的火焰。”
“那或許,你的火焰不是用來傷害人的,你的魔法大概是種很特殊的東西。”
高個子被插成了鐵刺蝟,通紅的血液在刀刃間的流淌,敵人們將他從大漢的背上拽了下來,高個子終於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也已經不知道流失了多少血,他被按壓在雪地裏,解開了約束的壯漢活動著被勒過的脖頸,拾起斧子遍朝向高個子,高個子像是被押在處刑台的罪人,下一刻就人頭落地,但那眼神裏流露出逞強,透過黏在眼皮下的雪花和壯漢的身影,看向更遠處空所在的地方,即使嘴被堵在雪地裏,依然像是在用眼神傳達自己的話語,想表達的意思也未曾變過。
“不要!”空突然跑了過去,違逆了高個子所想要他做的,可跑過去要怎麼做?他這羸弱的身體能阻擋得了壯漢嗎?能夠像剛剛高個子那樣,阻止那柄斧頭從空中揮下嗎?好歹有把槍也好啊,握在手裏也多少增加些自信,沒了武器他還是什麼都做不到,再怎麼想要為了男人們做些什麼也果然還是辦不到,這樣一想,即使是握著槍時一點點的自信,也是男人贈給他的。
高個子的麵部呈現出幅度卻劇烈的顫抖,他一定是著急了,著急的想要出聲音,想要直接喊出來,不想要空這樣傻子一樣的衝過來,那豈不是,和當初的弟弟一樣嗎。
“不要,不要”空的嘴裏不斷哀求出聲,“別再讓我,一個人了”他踏著地上積雪奔跑,伸出手要抓住什麼,曾經他在空曠的雪地裏也是這樣焦急的快跑,他伸出手對著空,那是他醒來時所看到的奇跡。
在那灰霾萬裏的空,一抹被月光照散的晴空,他朝著逐漸消失的那抹光景伸手,一如現在竭力的甚至希望手指能夠拉長。
後排的人群繞過“處刑台”擋在了空的麵前,沒了高個子,區區一個孩子對他們而言不足為懼,即使隻是擅長魔法而缺少近身戰鬥的能力,可對於一個傻乎乎跑來送死的空,他們隻需要猙獰的笑著,一齊將手裏凝聚成型的魔法,全部砸向正麵衝來的空的臉上。
高個子的身體劇烈掙紮,嗚咽不清的聲音在身下擠出,可他還是被上方的敵人壓製的死死,那些刀刃被再度增加刺進身體的深度,像是要把他徹底釘死在雪地上,而壯漢手裏的大斧也跟隨著成群火球的釋放,一起下落。空停下腳步,火球飛來的景象映於瞳孔,火焰的顏色占滿他的視野。
“其實釋放魔法這種事情啊,一句話那麼簡單但又很難,這也是為什麼騎士裏專精於魔法的人數占極少數的原因,”胡子男曾對空解釋到的話語,再度縈繞空的耳畔,“但真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你隻需要去想,當你要釋放魔法的時候,你心裏渴求般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加起來完全能將空的軀幹燒毀殆盡的火球與電光,飛落到距離空近在咫尺的地方,戛然消失了,像是被水潑花了的油彩,被抹布拭去汙漬那樣突然。
魔法爆炸的聲音稍晚些才震耳的響起,閃電遊走的火光吞噬了空的眼前,魔法沒有觸碰到空絲毫,而魔法的釋放者們則怔然的回頭,看著他們後方那些閃電遊走的火焰,將壓製著高個子的那群人燒成了焦炭,持斧的大漢在散糊味的煙氣裏倒下,那些火球閃電消失後的下一秒,突兀又不可思議的,在那些人的頭頂出現。
不再傳來壓製的力量,高個子推開身上那些焦黑的軀幹,背後依然掛著刀刃的他重新站起,再抬頭,不帶憐憫的眼神瞪著那些釋放魔法的敵人,傳達出凶狠與惡意。
“別再想在我眼前,傷害我更多的家人!”高個子鉗住一人的麵頰將其推到剩餘幾人的身上,他看準那些亂成一團的家夥,長槍掃雪上挑,逐一刺過他們的胸腔插成了人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