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不到巴掌大的火團,在漆黑死寂都滿溢的洞窟內,無聲的燃燒著,仿佛那一點點火苗劈啪燒裂的聲音都被無盡的黑暗吞掉,空捧著火團更湊近了高個子的身體,火苗映照的光剛剛好包住男人的臉頰。Ww W COM
空透過火焰的微光看著男人昏睡的麵容,心想這樣高個子就會暖和點。這是你們曾給予我的溫暖,我現在,再將其遞到你的身前。
之後又是一段無法估測時間的看守和等待,困意與疲倦,孤寂和寒冷,在接下來的每分每秒內,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空的身體和心神,他不敢睡,也不願自己顯得懦弱膽怯,他希望自己能夠對那兩人有作用,在他們倒下時,自己又怎麼能隻知道畏懼和落淚呢。
眼皮像是被灌入了沉重的鉛水一般,空的腦袋不斷垂下,可洞外不知何處傳來一陣狼嚎,讓空猛地心中一驚,於是他又努力直起身子,繼續抵抗著那份擾人的困倦。
“狼群,不會找到這邊來吧?”空隻用一隻手抱著自己蜷起的身體,另一隻手依然在托著那團渺的火焰。他的腦海裏浮現出糟糕的假象,在高個子昏迷的現在,若是他們被那些饑餓的狼群圍攻,那結果淪為食物的就是他們了。
又是一陣緊接淒厲的狼嚎,仿佛能聽得到那叫聲裏飽含的饑腸轆轆與磨牙允血,想象得到那些餓到血絲漲紅眼的野獸們,嗅到男人流失的鮮血的氣味尋覓到了這裏,它們追尋著食物的味道而來,在洞外的雪地徘徊,在饑渴的引導下,多久之後,狼群就會現洞內的他們呢?
每想到這些,空的背後就顫,每一陣狼嚎,都不斷加重著空內心的不安和畏懼。但他的心裏,依然還是有一份感情在執著的紮根。
“我該怎麼做呢?”空挪動著身子靠向牆壁,屁股卻突然感覺硌得慌,他疑惑的起身看了眼,那杆一直被高個子握在手裏的長槍,正安靜的躺在地上,地麵上還有洞外吹進來的枚枚雪片。
他心裏動了下,雙手輕輕拾起那跟長槍,槍身平放在手麵上,空的雙手是顫抖的,他不是沒有想象過,想象這根僅靠外貌就判斷的出有了年份的老舊武器,老舊的像是朋友,跟隨在男人的身邊出生入死了多少次。周圍隻有他一人,他這才有機會注意到這杆武器的詳細模樣,手指在上麵斑駁的花紋撫過,突然觸電般的彈起,他現那是血,是誰的血?敵人的?還是誰的?這長槍在手裏忽然就變得無比沉重。
“今,該是我考核的日子啊。”空又看了眼身邊的男人,縱然覺得手裏放置了千斤,也依然還是握住了,他將被風掀開角圍巾整好,攤開的圍巾能夠遮蓋滿男人的上身。他學著印象裏每晚醒來時看到的場景,靠著牆壁,搶執懷間,托著火焰的手繼續放置在男人身前,空扭頭認真的盯著洞外,學著那個男人守望的身影,那個男人正昏迷在他腳邊。
他下定了一個決心,若是有東西從外麵進來,他就握著長槍同對方決一死戰。
“真的,蠻冷的。”空開口,吐出的哈氣快的冷卻淡開,大概是深夜的時間段了,這個時候氣溫最低甚至能到零下十度,這還是沒有大雪交加的正常情況。
“原來每晚上我靠著火堆入睡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忍著困和冷,徹夜看守的嗎?”空,對著無人能回應的四周。他忽然就懂了,這個男人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和覺悟,做到這般堅韌的看守,懂了他能夠握住長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