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看了過去,一時間教室的氣氛嚴肅了起來。
今天來聽公開課的很多都是莫小夭班裏的,這個被稱作是“澆麵”的女孩自然也是。
李向陽被這個奇怪的綽號給吸引住了,很好奇為什麼一個女孩能被叫做澆麵。
而所有同學都心安理得。
澆麵女孩搖搖頭,低聲道:“沒事。”
“還說沒事,臉上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老板打的?”
此刻澆麵女孩來到了附近一個座位上,莫小夭徑直走了過去,湊近了打量起來。
怎麼會沒事,這臉上明顯是扇耳光留下的傷痕,這麼明顯的事情誰看不出來。
“澆麵,是不是你沒要下工錢?”
此刻另外一個學生湊了過來,好像是知道點情況,義憤填膺道:“那個混蛋禿子,白讓你給他洗了一個假期的碗,竟然不給錢?”
“算了,都是我不小心!”
澆麵搖著頭,眼眶都紅了,低著腦袋沒有在說話。
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心裏麵藏著事,聳動的肩膀裏藏著悲傷。
莫小夭回到座位上,低聲和李向陽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個叫做澆麵的女孩,是來自於甘肅武威的一個貧困家庭,自從來上學的那天起就帶著濃濃的窮困氣息。
之所以大家叫做澆麵,是因為這女孩去食堂永遠都隻會吃一樣食物:澆麵。
隻因為澆麵是整個食堂裏麵最便宜,而且吃完能喝一份湯的食物。
就是因為這個習慣,女孩被叫做了澆麵。
不過大家都是善意的玩笑,這麼叫也不是諷刺她,很快這個綽號就替代了她本來的名字,成為了女孩的代名詞。
前兩個月的時候學校放假,澆麵女孩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去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飯館打工,給人家洗盤子掙錢。
用澆麵女孩自己的話說,回到家裏還要浪費家裏的糧食,在學校打工既能夠學習,又能多賺一點下一學期的生活費,兩全其美。
但想法往往和現實相反。
澆麵女孩辛辛苦苦的給小飯館老板洗了兩個月的碗,甚至還連帶著擦桌子端茶倒水,什麼辛苦幹什麼,什麼累幹什麼,結果到頭來,一份工資都沒拿到手。
飯店老板隻是扔下一句“現在沒錢,以後再說”就對了。
今天下午的時候澆麵女孩又去試了試,想要回自己兩個多月的工錢。
豈料這次飯店老板竟然動了手,直接扇了她幾個耳光。
甚至還揚言再敢來要錢,直接打出去。
“真是太過分了。”
莫小夭最後總結了一句,可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作為澆麵女孩的班長,她曾經帶著澆麵去找過那個店老板,對方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
她也曾經把這個事情反應到了學校,可學校的領導也沒有個好辦法。
從本質上講,這種事情校方不好出麵,畢竟是學生和社會上的事情,學校也管不到。
李向陽在聽完這件事情之後隻有一個想法:人渣!
那個飯店老板就是個十足的人渣,像澆麵女孩這種窮家庭出身的孩子,一般來說都會很珍惜機會,幹活也特別的吃苦耐勞。
況且對方還是個大學生,這飯店老板居然好意思直接叫人家白幹兩個月的活,甚至上門要錢的時候,扇了人家女孩幾個耳光。
即便是隔著幾個位置,李向陽依舊能夠看到女孩臉上的手掌印痕和淤青。
看到這一幕,李向陽不禁想到當年的他,也曾遭遇過類似的事情。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年紀小,也沒有現在的依仗,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忍氣吞聲,不敢爭取自己的正當權益。
如今看到這個澆麵女孩,他仿佛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走!”
忽然李向陽起身,拽著莫小夭的胳膊,指了指澆麵女孩:“現在離上課還有四十分鍾,帶我去找那個老板,我幫她要回辛苦錢。”
“啊!”
莫小夭一愣,半響沒反應過來。
不過當她意識到,小哥哥願意出麵幫同學解決這個問題之後,她立馬來了精神。
小哥哥在她心中就是無敵的,無論是醫術還是其他什麼,她相信小哥哥都會有辦法,去解決那些比無賴還要無賴的家夥。
當即莫小夭興奮的拽著澆麵女孩,甚至衝著在場的本班同學一揮手:“走,今天咱們就去看看,那個可惡的老板到底還敢不敢猖狂。”
“走,大家都去看看!”
大學生本身就不怕事大,再加上班長好像找了一個幫手來幫忙,大家一時間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立馬跟著莫小夭走了出去。
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直奔校門口那件小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