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在於那個時候是針對的李向陽，而現在跳出來指證他的是周濟。
難道他老張還能反過來反咬周濟一口？
一時間沒個辦法，老張隻能是朝著周海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在他想來，這件事情從前到後都是周海生的首尾，現在出了差錯，自然也是找周海生。
老張這一看不要緊，本來都盯著他的人，一下子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周海生。
現場氣氛頓時就奇怪了起來。
本來周濟是在問老張，所以大家夥自然而然的就看向了老張。
豈料，老張連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很快又扭頭看向了周海生。
這裏麵，難道有什麼事情？
莫非老張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需要和周海生商量一下再解釋——很快，這個想法在圍觀眾人腦海中產生，蔓延了開來。
“老張，你看我幹什麼！”
周海生畢竟老奸巨猾，在老張看他的第一瞬間，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果然，感受到大家質詢的目光之後，他更是覺得臉皮發燒。
這個老張，搞什麼！
即便是現在玉石鎮紙從周濟兜裏被找出來，老張也不該明目張膽的看著他的。
這種情形這種場合，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
本來大家對他都沒什麼懷疑，現在老張這隨意的一看，頓時將矛頭都引了過來——豬隊友啊，老張就是個豬腦子啊！
“周先生，我，我看你是因為……這個，這個……”
老張下意識的想要說一句，這件事情還不是因為你的囑咐才弄成這樣的？
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老張自己也不傻，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他這麼說，也沒有人會相信他的。
畢竟他是老莫家的傭人，又不是周海生的傭人。
難道是他自己腦子被驢給踢了，所以才聽周海生的話做這種事情？
好幾種想法在老張腦子裏麵過了好幾遍，最後，他隻能是低著腦袋道：“不好意思各位，可能是我看錯了，不是李先生來書房……”
“看錯了？”
莫老爺子狠狠的瞪了老張一眼，臉色發青。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老爺子也不好說什麼，可他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是“看錯了”三個字就能解釋過去的。
要說這裏麵沒什麼事情，老爺子鐵定不信！
“父親！”
這時候，莫海峰說話了。
他一雙火眼金睛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看出了這件事情裏麵的蹊蹺。
不過，他是官場上混熟的了人，知道這種事情沒辦法當麵說出來。
尤其是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麵，哪裏能說？
於是莫海峰朝著眾人揮揮手道：“好了，現在鎮紙找到了，就讓老爺子把字寫完吧。今天可是小夭的生日，對不對？”
說這話的時候，莫海峰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海生一眼，同樣又瞥了周濟一眼。
雖然沒多說什麼，可警告的意味卻是很明顯。
很顯然他是看穿了些東西的。
“對，對，小夭的生日，可不能耽誤了。”
周海生背後全是冷汗，好在他也是多年曆練出來的，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立馬順著莫海峰的話說了下去。
幸虧今天是莫小夭的生日，老莫家不想追究，不然的話這個事情可不好弄啊！
他看了兒子一眼，周濟臉色奇差。
哎，自己這個兒子還是曆練不夠啊！
傭人老張什麼話都沒說，可是大家夥都知道，這個傭人在老莫家是待不下去了。
不管是誰，遇到了這樣的傭人，無論是鎮看錯還是假看錯，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樣的傭人會給主家帶來麻煩，這點本身就是個麻煩。
“小李先生，麻煩幫我研個磨？”
莫老爺子忽然朝著李向陽走近了兩步，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大有緩和氣氛的意圖。
畢竟剛才是老莫家的人給了人家小李先生難看，事實證明，小李先生根本就沒有做任何事情，卻在莫家遭受了不白之冤，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
莫老爺子一說這話，大家夥就明白了。
本來吧是周海生給莫老爺子研磨的，雖然這不算什麼，可是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麵，也可以說是老莫家和老周家關係密切的證明。
而現在因為剛才那一檔子事情，老爺子忽然讓李向陽研磨，這裏麵的意思，即便是三歲小孩子都能夠看明白，更何況李向陽呢。
因此李向陽莞爾一笑，也沒有推辭，直接點頭：“好，老爺子，那我給您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