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傳出乾元帝的怒喝聲,“大膽的狗東西,竟然還敢躲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硯台砸死了都得感激涕零,更何況不過是曉以薄懲,根本砸不死。
不過,保安侯爺還是驚住了,“狗東西?這是在說我嗎?”
一直以來,保安侯都是天之驕子。
出身好,天生的貴族,生下來就高人一頭的上等人。
資質好,不缺修煉資源,還有個對他極為偏寵的好父親。
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受過這種羞辱啊?
想到裏邊那位是高高在上的陛下,保安侯到底還是忍住了。
但此時還是緊走幾步跪地磕頭,“微臣,見過陛下,惹陛下動怒,是微臣之過。”
乾元帝並不和他廢話,直接扔出了這顆烈陽珠,“此物可是為你所有?”
大婚時陛下禦賜之物,這沒辦法否認。
保安侯趕緊回道,“一直為我家夫人所用。”
乾元帝冷哼一聲,“滾下去吧!”
不待他問個為什麼,大太監就趕緊上前,“保安侯爺,你請出去吧!”
保安侯那個時候是徹頭徹地的一頭霧水,其一不知曉自家夫人所用之物,怎麼會到了乾元帝手上。
其二想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更不知錯在何處。
雖然讓他滾蛋,但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他也沒辦法滾蛋啊。
巴巴地等在外邊半個時辰後,等那位新上任的大太監得閑後,終於送出了那枚儲物戒指。
這位大太監姓胡,在收了保安侯的賄賂後,終於提點了一句,“此物在一處專門擴散貴人們不雅影像的賤民聚集地找到的。”
看在寶物的份上,胡太監又多說了一句,“慶親王為此哭得肝腸寸斷。”
都是聰明人,保安侯爺瞬間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所看到的羅宋郡主的與費家那小子之間不知廉恥的苟且,當時就明白了大部分。
“有人在擴散羅宋郡主的不雅形象,被慶親王這個當親爹的逮了個正著。
然後,查到了我們保安侯府。”
唉喲,這還得了?
事關皇室臉麵,不怪陛下會如此生氣。
想起烈陽珠就想起了自己的候夫人宋恬,保安候更氣了,“賤人,本候提點的還不夠明白嗎?
夫妻一場,隻要她安於本分不招惹是非,就永遠是我保安候府的候夫人。
可她這是做了些什麼?是要讓偌大的保安候府為她一人的私心陪葬嗎?”
陳雪亮死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十分痛心。
可當事人費南和羅宋這兩個賤人也全都死於非命,他還能怎麼辦?
慶親王府暫時不能動,費家一介沒落的貴族,等得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將這個家族連根拔起也不遲。
可現在,宋恬這賤人做了什麼?
散布一些打臉皇室的流言和黃石,又有何用處?
非但無用,反而還把保安侯府牽扯了進去。
吃了這麼個大虧,保安侯都要恨死夫人宋恬了。
此時,眼珠通紅的瞪著宋夫人,恨聲質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宋夫人反倒平靜了下來。
甚至還有心情喝了一杯仙茶,“原來是這件事啊?”
保安侯看她一臉的閑適,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你怎麼說?”
宋夫人這個剛死過一次的人,一反之前的暴躁,淡然說道:“候爺怎麼忘了,那顆烈陽珠早就已經送給亮兒了嗎?”
兒子陳雪亮,天生的金靈根,化神境後,就把珠子轉送給了他。
情緒是會感染人的,保安侯也冷靜了下來。
清醒過來後,他也記起了此事。
珠子在自家好大兒那裏,可兒子已經殞落了,儲物戒和他生前所使用的所有寶物,全都不見了蹤影。
如果有人想利用這些做點兒什麼,不要太簡單了。
另外,那塊影音石,雖然給自家夫人看過,卻並沒有落入她手中。
她手裏沒有黃石,如何讓人擴大宣傳?
又如何報複慶親王府?
保安候夫人看他不再咄咄逼人,輕聲說道:“我倒是知道是何人所為?”
何安候下意識地問道:“何人?”
宋夫人抬眼看向皇宮的方向,毫不掩飾眼底的恨意。
這對夫妻一直同床異夢,此時卻忽然心有靈犀一點通了,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