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血芒都勢大力沉,剛猛迅捷,以陸承的能力也隻能擋下四五道,剩餘的幾道穿透了陸承的四肢,紮入大地!
“現在呢?能不能好好聊聊?”無懼咧嘴一笑。
陸承以劍撐地,保持自己不倒,冷冷道:“沒什麼好聊的,你的攻擊也毫無意義!”
說話間,四肢上的傷口飛速愈合,等到陸承說出下半句話的時候,傷勢已然痊愈。
看著再次拔劍朝自己斬來的陸承,無懼眼瞳一縮。
這模樣舉止,似是與記憶中的某些畫麵重合起來!
手掌微微發抖,直到陸承長劍斬至身前,無懼這才回過神來,身影一閃退開數丈。
陸承停下腳步。
他已經摸清了敵我實力的差距。
若論常規手段,他現在也就能和普通的七階一戰,基本不可能勝過無懼。
之所以現在能與對方分庭抗禮,全是因為無懼並無戰意,手下留情。
否則就連保命都很困難。
還是太弱了啊!
若我現在有七階,速度力量不比他差多少的情況下,就算不能勝,也絕不會敗!
陸承緊了緊問星劍,又忽然鬆開。
長劍落在地上,包裹在寶劍外的血兵彙聚在陸承掌心。
捏著飛刀,陸承眸光幽深。
“剛才隻是跟你打個招呼!”
“現在,你要是再不離開,就留下吧!”
陸承下達了最後通牒,寧心靜氣,全身心投入飛刀之上!
握住了飛刀的那一刻起,陸承的氣質頓時驟變!
上一秒仿佛徹底融入天地,下一刻又好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此刻的陸承給人一種極致的悖謬感。
他明明就存在於這個世界,卻仿佛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無懼身子變得僵硬起來。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過往的場景。
那即將被鎮壓的男子拚命打破了虛空。
一道偉岸的身影沿著時間長河逆流而上,降臨世間!
隻是輕描淡寫的一掌,卻打亂了生死的界限,分劃了春秋冬夏!
那一掌,打碎了王朝,崩滅了神話!
“不!”
無懼雙眼赤紅!
“絕不允許!”
滔天的氣勢擴散開來!
無盡血光自無懼背後彙聚而來,化作一尊丈許法相!
法相五官造型幾乎與無懼一模一樣,唯一的差異便是渾身燃著熊熊血焰!
法相一步踏出,徑直出現在陸承身前!
“你休想再次……”
下一刻,陸承飛刀離手,劃破虛空!
法相猛地抬起手掌,一掌按在陸承胸口!
“咚!”
蒼天作錘大地為鼓,仿佛有頂天立地的神魔敲響了毀滅的前奏!
那震耳欲聾的悶響傳出百十裏外!
以楓丹白露莊園為中心,整個信安市都為之一震!
雖然隻是四級的地震,甚至隻維持了一個瞬間,卻令本來就緊張驚懼的民眾更為驚惶。
就連異事局也緊急派遣了高手過來探查情況。
就在飛刀命中無懼眉心的刹那,那尊血光彙聚的法相寸寸崩散,湮滅於虛空之中!
無懼說到一半的話語戛然而止,身上的血肉筋骨在刹那間崩滅破碎,化為最微小的粒子,消散在風中。
陸承低下頭,隻見胸口處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窟窿!
窟窿四周焦黑一片,一股充滿死亡與毀滅的力量想要朝外擴散。
任憑陸承恢複能力再強,可一旦觸及那股毀滅的力量,一樣徒勞無功。
那新生的血肉被抽幹生機,重新變得焦黑死寂。
那股毀滅的力量甚至想要朝四周擴散,徹底摧毀陸承的身軀。
可陸承體內又生出一道暖流,護持住那些未被侵襲的區域。
兩股力量僵持不下,達成了相對的平衡!
“咳咳!”
陸承伸手摸了摸窟窿四周,臉色非常難看。
九成的心髒被打沒了,兩肺也受了傷。
這種傷勢放到其他人那裏直接可以拉到火葬場去了。
不過陸承的身體到底不一般,性命無憂不說,就連行動都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唯一的問題估計就是無法模擬心跳了。
畢竟,心髒都沒了,拿什麼跳?
這次的事情也教會了他一個道理。
恢複能力強不代表沒有克製的辦法。
更不代表所有傷勢都一定可以恢複!
幸虧這次沒傷到脊椎,否則陸承就算能保住小命,短時間內也站不起來了。
想了想,陸承回到別墅,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遮住了傷口。
這麼大的動靜,要是異事局沒點反應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