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寒影被傳召入宮,宮中好吃好喝的,各種歌舞升平,一時間烏煙瘴氣亂七八糟,擾的殿下不快,可又別無他法。
“如何不傷人而治住這妖孽?”殿下已經不耐煩了,他緊鎖眉頭,論帶兵打仗,衝鋒陷陣,滿朝文武應有盡有,論這種邪魔歪道,卻束手無策~
白景陵命大白鶴取來他的那些鑿木頭工具,在宮中開始了他的手藝活,而虎牙則領著安心堂的屬下們搬進搬出,忙活了一個多月。
寒影也在宮中住了一個多月,白天睡覺,晚上就開始喝酒鬧事,久了人們也懶得搭理,隻要飯菜歌舞到位,他一人也能快活~便沒有人再日日看守,他行走更自如了,到了夜半三更,他自去尋那禁製的陣眼……卻無痕跡可尋。
這天,寒影又在宮裏四處走動,眾人見他隻是想住在這裏,貌似沒有什麼害人之心,都卸下了防備,開始鬆懈於對寒影的“管理”。
而虎牙這一個多月真沒歇著一點,白天忙著白景陵屋子裏的那些事,晚上又要盯著這個寒影,這寒影是真的不用睡覺嗎?他快扛不住了……
這天夜裏,寒影又在四處遊蕩,而夜色裏,不遠處,正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虎牙,來到一處偏僻的宅院。
寒影嚐試著揮手用功,嘴裏也低低的念著,不多時,宅院裏的一棵老槐樹抽動了起來,寒影喜出望外,“呃?”
他來回張望怕被人發現自己,悄悄的收起雙手在長長的袖袍子裏……又折返回了自己的宮殿。
虎牙則趁他遠離,一個虎躍翻過了低矮的院牆,逐漸靠近那棵樹……什麼都沒有發現!不過一棵樹,許是那寒影故弄玄虛。
回去還是把這古怪上報給七爺,白霧默默喝著茶,端坐在大殿上,白景陵此時一副木匠工的打扮,灰頭土臉也遮不住那冷峻的容顏,一個多月的埋頭苦幹,這是白景陵打造的完美陣型,白霧與道長都覺得可行,外麵看似一間普通的宮殿,裏麵卻是機關步道種種,隻要開啟,變化萬千……
“準備沐浴!”白景陵將最後一塊木片拚合而成,撣去周身的灰塵,立刻有隨侍的小奴仆附和而上,“是白公子,小的這就去!”
這就是完工了,虎牙也鬆一口氣,“後麵如何?按計劃進行?”
白霧一刻也不想等,“麵見陛下,去宮中通傳~”虎牙得令就走。
自然,陛下是首肯的,這麼大的工事,如今得成,他也想一睹為快,可是,怕消息泄露,隻著虎牙回話,“朕心甚慰啊!按白霧說的,三日後宮中大宴~”
於是虎牙馬不停蹄的拉開了一場大戲的序幕,宮中的大宴就設在那座新的宮殿,而為何設宴,當然是,幽蘭公主大婚!
幽蘭剛聽到大婚,立馬就要反駁,而柳穗卻覺得蹊蹺,他們被安置在萬治山莊的後山,白景陵幼時搭建的木屋裏,在那生活了十來天,忽然大白鶴就來了。
“為何?”幽蘭聽陛下的意思,他們已經確定了下來。
“你與白公子情投意合,又有賜婚在前,如今諸事平定,宮裏該有些喜事了……”
“幽蘭卻以為這過於草率了。”她當然不能說正和那白景陵小打小鬧呢。
“君無戲言!”陛下才不容她反駁,大手一揮,想走。
幽蘭又要纏上去,被柳穗攔了下來,以她對陛下的了解,隱患未除,就為公主舉辦大婚,必事出有因。
“恭送陛下!”柳穗起身,把幽蘭拉過來。
“姐姐為何攔我?”
“陛下此舉,必有深意!”柳穗覺得可能與那“曼尼耶龍”有關。
“不如,我們去見一見白公子?”柳穗也很久沒見到師父了。
“好,倒是要好好問問他怎麼回事?!”
二人來到白景陵住處,都沒有尋到,又找到師父那裏。才發現,白景陵和師父正在書房繪製宮殿構造圖,這一闖進去,二人立刻被要求噤聲。
“師父為何……”柳穗用口型問白霧。他卻大手輕輕招著,讓她附耳上來,而幽蘭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尷尬的腳趾頭摳地,一旁繪圖的白景陵聚精會神,一點也沒有被打擾到……
那師徒二人嘀嘀咕咕一陣,柳穗頻頻點頭。幽蘭按耐不住,“我先回!”她極力擺脫這種尷尬的處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柳穗卻眼疾手快又拉住了她,將她安坐在書桌前,用筆寫下兩個字,“救人!”
幽蘭不明白,“曼尼耶龍!”
原來,那寒影一個勁的要進宮,不知何故,而道長說出寒影的故事以後,白霧提出,他進宮是不是要找什麼東西?或者,肯定是與之相關的某件事情。
而白景陵卻一語道破,“陣眼!”
“這種東西能存活下來,必定修煉了些邪魔歪道,而當年魑莫能夠將其禁錮,必定也是用了某種陣法,如今他能此處活動,卻要借住肉身,心有不甘?想找到陣眼恢複正常,要知道,他從前並不需肉身即可獨立變化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