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吾等便不打擾您修行了,告辭。”
一群白衣修士敬仰的看向麵前眸色淡淡,看起來年紀輕輕,黑發如瀑的男人微微彎了彎腰。
“嗯。”
男人的聲線也如他本人般平淡,如高山之巔的雪,如湧過林梢的風。
眾人拱手,沿小路下山,黃昏裏金色的陽光鋪滿了天,灑在了地上,照在人身上,曬得人暖融融的,仙山腳下的城鎮受山上仙師們的護佑,千百年如一日的升起了一縷縷的炊煙,它們偶爾因為調皮的風攪在一起,但不多時便散開融入到空中去了。
這種日子安詳固然,但這些在仙界與魔界的明爭暗鬥中是要有人能負責保護他們的,而在這個時代,這個人就得是沈晏。
沈晏離開了議事廳,走向後院,堂堂仙師的住所看起來清貧的可憐,仙帝當年賜的院子,到現在也就隻多出了幾隻鳥與沈晏做伴。
其實不盡然,隻是沈晏手上的事多,千百年都這樣住下來了,也就習慣了,突然修葺一番,反倒不太習慣,而且修行也需銀兩,打仗也要,那麼多修士都得提高戰力苦心修煉,他想著等和平安定下來後再整改一番也不算遲,湊合湊合也就過了這麼些年。
沈晏還得帶學生們,雖是修為極高,卻不端一點架子,和人說話平易近人,除了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也不妨礙一些女修士不惜被他丟出去罰清理仙魔邊界也要偷偷摸摸的潛進沈晏的住所。
他推開書房的門,點上檀香,端坐在書桌前看起了子弟後生們的文章,不時用筆圈點標注一下。
一整個人落在黃昏下,有棱有角的臉上柔和了不少,看上去有如神祇,又似如水的美人兒……總之是世間極美之物了。
入夜,沈晏捏了捏鼻梁骨,取下琉璃鏡,這屆學生的理論不錯,過段時間就可以帶上邊境去試試了。
行廊上掛著的燈籠早早便亮起了燈,香爐中飄出了幾縷青煙,庭中的泉水咕咚咕咚的冒著泡,幾尾錦鯉躍出水麵,又迅速的鑽入水中,月亮掛上了池邊的桂樹梢上。
沈晏緩緩走到臥房門前,端的是一個清美人兒模樣。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屋裏有人?沈晏皺皺眉。
又是那些膽大包天的女修嗎?都罰了這麼多次,怎麼還不記性?
沈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門內。
啊!讓我等這麼長時間還沒人回來!太陽都下山多久了!一幫人光騙我是吧!什麼叫來誘惑過這老男人的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有去無回,我看是因為這男人壓根就不回家,信誓旦旦來一趟什麼都沒撈到,甚至連人影都沒看到,怕跑回魔界被人嘲笑嫌丟人吧?!
這件事還得從前幾天說起。
前些陣子,池釋迦與幾個要好的哥們去人界收了些人的陽氣提高修為好為之後的大戰做準備,回魔界途中聽到有女妖在談論仙家翹楚——沈晏。
“哎,聽說這沈晏男女不沾,既不近女色,也不好龍陽,不會是入無欲無想境了吧?”
一隻女妖笑嘻嘻地說道。
“哪能,傳言當年咱魅魔族最高修為的洛瑾秋,上仙界與老友喝茶。”
另一隻女妖說到這時壓低了聲。
“洛瑾秋看到十七八歲的沈晏,見其俊美,略想逗逗他。”
女妖攤攤手,麵帶不屑的說著。
“哪知百般招數使盡,你說十七八歲的少年情竇初開,他總該起些反應吧,還是修為與仙帝相當的洛瑾秋親自上陣。”
“可這沈晏簡直了,依我看,他怕不是不行吧?再說這麼多年也沒聽說有誰真入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