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在人間的一角像極了天堂,冤魂釀成的蜜酒在河中流淌,期待著下一個沉淪的靈魂。
應懷寬,一個被迫出現在這裏的人。
當然,我不是說他下海了。
隻是他被騙了,這也不能怪他,誰能想到一個月薪三千的工作都會把他掛上小黃車出售呢?
炎熱的氣候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說實話,作為一個體重高達二百九十斤的肥仔。
這裏天氣對他來說實在太不友好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這樣的天氣,炎熱、潮濕、適合蟲子的生長繁衍。
死了的人能在最短時間裏化為養分重新回到土壤裏。
也能讓人這種哺乳動物為了調節體溫不停地排出汗液,應懷寬的眼神裏頭閃著無奈。
事實上如果他沒有眼下這麼胖的話,以他的眉目來看未必不算是帥哥。
他的眉毛在尾端向上挑起接著炸開一片散亂,像是怒目金剛。
那一雙眼睛在眼角處向上挑起,帶著淩厲、不同於中土的氣勢。
“死胖子,你是什麼眼神?”
說話的人膚色呈現出東南亞特有的黑色,他的眼神裏頭顯著狠辣以及藐視。
“你在藐視我?”
應懷寬看著對方嘴角挑起,肥胖的臉上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張狂。
“不,我是在藐視你們,你們這幫豬仔。”
應懷寬挑了挑眉毛,沒有動手,不過他心底的一條細絲在這句話之後斷了。
“而且,我要告訴你,你,要被當成圓木送進工廠了。”
“明天見。”
應懷寬沒有憤怒,沒有歇斯底裏,更沒有驚慌失措。
他隻是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姿態宛如視察的局長。
這一刻他的氣勢完全碾壓了這個東南亞人。
“帶他們進去。”
這個東南亞人下達了最後的命令,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的眾人懵懵懂懂的走進了廠房。
相比較之下,應懷寬顯得有些過於鎮定了。
這個胖子真就好像是來視察環境的領導一樣,但很快濃厚的鐵鏽味就穿透了空間在眾人麵前炸開。
但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這不是鐵鏽味,因為鐵鏽不會腥。
有人開始驚恐了,按理說不應該放他們這幫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工廠。
他們應該被綁好手腳,堵上嘴巴,再來上兩針麻醉劑。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有人想要反抗,但更多人立刻就明白了眼下的情況恐怕不是他們可以反抗的。
畢竟現代化的屠宰工廠也不會在宰殺牲畜之前綁上他們的蹄子,再塞住他們的嘴巴。
“這兩個人跟我來,客戶需要一身新衣服。”
各個被分割開來的小房間裏不斷走出穿著工作服的人,他們挑選著自己麵前的人,就像是在挑選商品一樣。
應懷寬赫然就被選中了。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臉上有些驚異。
“你這個體型一看內髒脂肪就很多,估計不能用。不過,你知道的,胖子一般表麵積都會大一點。
我想,我能多割一點皮下來。”
“嘿?你還挺聰明。”
應懷寬笑眯眯地看著對方,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意思。
“而且為了保證柔軟程度,我不會用麻藥,這會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