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薩姆同時也在記下路線。

很快,驢車在一個死胡同的入口停了下來。

哈爾薩姆看到農夫下了車,手腳利索地來到車尾,從靠近車尾處的麥堆裏翻出了哈爾薩姆的盔甲和長劍。

農夫吃力地抱起盔甲和長劍,小跑著竄進了胡同裏,身影消失在胡亂擺放的雜物中。

哈爾薩姆看到這個脫身的大好機會,直接輕手輕腳且迅速地鑽出麥堆,無聲地跳下驢車。

毛驢看到了哈爾薩姆,但這一次它沒有任何過激反應,隻是呆呆地注視著麵前的陌生人。

哈爾薩姆躲在了一塊靠牆擺放的木板後麵,一身的黑色使他輕鬆地融入了胡同內黑暗雜亂的環境,難以用肉眼分辨出來。

僅僅片刻後,修夫就從雜物堆中重新出現,手中的盔甲和長劍也消失了,應該是被他藏起來了。

隻見修夫匆匆跑回驢車,急忙甩動韁繩,駕車離開了此地。

修夫趕到糧倉時,眾人正在從驢車上依次卸下糧食並稱重。

一旁的人類管事看到遲遲趕來的修夫,不由得心生煩躁,對他斥責道。

“修夫!每次最後的都是你,這次還遲到這麼久,是想被大人們扔去喂腐化魔蟹嗎?”

修夫沒有跟管事頂嘴,反而低聲下氣地討好對方。

“你不知道嗎?收不到足夠的糧食要遭罪的不隻是你們自己,我也要被牽連的!”

“要是你今天的指標達不到的話,就等著被抽幹血然後剁成碎吧。”

說罷,管事示意修夫趕緊去給自己今天地收獲稱重。

轉身後的修夫臉上討好的笑容變臉般瞬間消失。

‘你就在這一輩子當屍體的狗腿吧,老子今晚上就要自由了。’修夫在內心咒罵道。

不多時,修夫今天收獲的大麥也稱好重了,剛好達到指標。

管事依然不給修夫好臉色,擺擺手讓他趕緊滾蛋。

走出糧倉,修夫已經按耐不住擁抱自由的衝動,但他明白還差最後一步,現在還不是時候。

因為等會晚些還有每日一次的人數核查。

在那之後,就可以開始逃跑計劃了。

一邊在腦中完善逃跑計劃,修夫一邊步行回到了家。

修夫推開吱呀作響的門,一間逼仄的一層小屋出現在麵前。

一席鋪著稻草的床,一套簡陋的木質桌椅,還有同樣簡陋的置物架,這些便是修夫所有的家具。

修夫關上門,從置物櫃上拿起一個破舊的陶釜,在牆邊裝水的木桶裏盛好水,然後從布袋裏摸出一把大麥穀放進去。

接著在屋子中央的火塘裏升起火,將陶釜放上去,煮起了晚飯。

喝過一碗熱乎乎的大麥粥後,修夫感覺肚子暖暖的,很是舒服。

把門旁邊的木窗打開,再把火熄滅,修夫躺在床上開始靜靜等待。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閉著眼的修夫忽然感覺到窗口處傳來一陣寒意和視線。

他知道那是來核查人數的。

窗口外的存在僅僅停留了一瞬便離開了。

修夫等到對方走遠後,躡手躡腳地爬下床。

帶上裝著糧食的布袋,修夫緩緩打開大門,溜了出去。

修夫根據設想好的路線,專挑小路走,全程貼著牆邊,還時不時停下來查看前方是否有巡邏的亡靈生物。

在修夫的感知中,這段平時隻需十多分鍾的路程在這般緊張刺激下顯得很是漫長。

終於,修夫來到了他藏盔甲和長劍的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