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抽噎著說道:“前兩天我兒子貪玩不小心折斷了幾棵嶽鳴家的芭蕉,嶽鳴出言斥責,當時我那婆娘護短便和嶽鳴吵了一架,雖然經過鄰居勸解,這事就算過去了。”
“今早我那婆娘說想去跟嶽鳴要點芭蕉葉,也不光是為了熬湯喝,也是想著借機緩和一下關係,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誰想到啊,這狗日的嶽鳴良心狗肺啊,竟然在芭蕉葉裏下毒,毒死了他們娘倆,啊~大老爺啊,您得給我做主啊,我好慘啊~”
縣太爺,馮秋實,白麵書生,兩袖清風,是個清廉的官員,但是也是個不作為的官員。
馮秋實最大的特點就是怕麻煩,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躺著看書,縣衙裏的大事小情他都分配給了幾個副手師爺,隻有遇到刑事命案,實在是躲不過了,才會升堂問案,心中卻是極不情願的了。
“行了,行了,你就別嚎了,叫得本官心煩,還如何為你做主啊!”
馮秋實極不耐煩的嚷了一句:“這天下著雨,怎麼會中暑,愚昧無知。”
“馬三順,你帶人去看看吧。”
“是!”馬三順躬身領命。
馬三順帶著幾個捕快和仵作來到李二家,兩具屍體還躺在地上沒有動。
仵作朱五四拿出自己的一套工具包,呂萬鶴看著非常的新鮮,心想古代人驗屍不知道是怎麼驗的,是不是跟現代一樣要解剖?
朱五四拿出一根銀針在兩具屍體的咽喉插了進去,稍停了一會兒,拿出來後,銀針變黑了。
呂萬鶴一直盯著看呢,見到銀針變黑了,心道:“啊,真的有銀針試毒啊,看來電視劇沒撒謊啊。”
朱五四接著又用銀針驗了桌子上剩餘的湯,還有灶台旁剩餘的芭蕉葉,都同樣的有毒。
“走吧,驗完了,中毒身亡,毒就是這芭蕉葉上帶的。”
朱五四對著捕頭馬三順說道:“可以回去稟告大老爺了。”
“啊,這就完事兒了?這是不是太草率了。”呂萬鶴心中想著但是沒敢說話,這哪裏輪得到他一個小捕快說話啊。
眾人回到縣衙,縣太爺馮秋實聽了朱五四的彙報,轉頭看向刑名師爺朱朝恩,詢問道:“抓嶽鳴?”
朱朝恩點頭道:“這樣看來,嶽鳴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來人,去把嶽鳴帶來。”縣太爺吩咐道。
“是!”馬三順躬身答應:“崔略商、呂萬鶴,跟我走一趟。”
因為出了命案,所有休假的捕快都被喊了回來。
呂萬鶴跟著來到了嶽鳴家,門口恰好有個老仆人在門前打掃,馬三順問道:“嶽鳴在家沒?”
老仆人見是縣衙的捕頭,笑著回道:“我家老爺在書房畫畫呢。”
“娘的,他還有心思畫畫,帶我去見他,他犯事兒了。”
“啊,我們家老爺今日都沒出過門啊,你們先等等,我先去通報一聲。”
老仆人想要阻攔,被崔略商一腳踹開,直接闖了進去。
“通報個屁,他要是跑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呂萬鶴心想:“謔~崔二哥豪橫啊!”
三人直接闖進書房,嶽鳴果然正在作畫,呂萬鶴抬眼看去,見到嶽鳴畫的是山水畫,他並不懂畫。
在現代時去博物館參觀聽講解員講解過範寬的《雪景寒林圖》,當時最在意的是隔著玻璃去尋找隱藏在樹幹中的“臣範寬製”四個字,而絲毫沒有留意國畫的賞析方法。
不過他看到嶽鳴正在畫的是山腳下的溪水和鴨子,那畫麵給人一種恬淡安靜的感覺,一股田園風撲麵而來。
呂萬鶴心想:“這人如此悠閑淡定,不像是剛剛毒殺了人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