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活得夠久，真的什麼人都能見到，趙小雨深表讚同，還有五六米就是老林家了，於美雪蹲在這兒，是必經之路。
“我進屋給你拿。”趙小雨怕瘋子，但她打不過。
於美雪點頭，“拿多一點。”她剛回到知青點被群嘲，有個老知青甚至說三斤肉都是他們老知青的，她們想吃隻能等下一年，她怎麼能忍，當下就誇下海口說不稀罕老知青的豬肉，她會請新知青吃。
出了知青點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老林家，突然福至心靈，事情是由老林家起的，老林家應該負責到底，正巧看到趙小雨。
聽說懷孕的女人容易心軟，這不就是送上來的機會嘛。
等了一分鍾.....“哼，拿久點才對的，拿得多嘛.....”
等了五分鍾.....“萬一全拿了怎麼辦？想不到趙小雨是個傻的.....”
等了二十分鍾......我他媽被驢了！
於美雪站在雪地裏，猛跺腳，指著老林家的大門想要破口大罵，想著林母的潑辣性子隻能調成無聲的。
屋裏的林母正透過門縫看人，哈哈大笑起來，“她好傻呀，怪可愛的。”
趙小雨很無語。
“娘，我想吃豬肉渣。”趙小雨凍了這麼久，擱誰都沒了看熱鬧的心情，她隻想幹吃的。
林母：“好好好，給你三塊！”笑夠啪啪身旁同樣看得歡喜的林秀秀，“回屋去！”
中午一家人都吃上了熱騰騰的豬肉包菜餃子，連湯水都是如此讓人著迷。
今天的傷心人都集中在知青點。
於美雪氣昂昂地出去，灰溜溜地回來，預示著新知青們的肚子將是空空如也的。
老知青的豬肉燉粉條已經出鍋，十多個人麵前都分了一小碗，手裏拿著幹餅蘸著吃，很簡陋，卻是一年中難得地美味。
杜月也有份，小心翼翼地吃著，耳朵分心聽著新知青那邊的話。
鄭小滿哭苦著臉問於美雪，“小雪，快把肉拿出來，咱們也燉粉條。”
“想屁吃呢，你看她這個鬼樣子能是帶了肉回來嗎？”甘一花嗬嗬冷笑，“要不是她.....”
“好了不要說了。”新知青的領頭人鄧軍說道，事已至此，爭吵也無用。
於美雪捏緊拳頭，不敢作聲。
***
冬天的夜裏比早上更加寒冷，趙小雨和林光明舒服地窩在被子裏，她八卦起來，“你說於美雪腦子是不是有坑呀。”
林光明把裝了熱水的玻璃瓶往趙小雨腳邊踢，“肯定有呀，她上次不是還參加會計考核了嘛，心裏沒點數。”
兩人說起別人的小話，那是化身為長舌婦般存在的，說著聊起了知青點的其他人。
“看著都是有文化的人，不知道......”林光明壓低聲音，“不知道以後恢複高考能考上多少。”
趙小雨：“他們能考上的多少要靠真才實學，真不好說。咱們要不要考，沒實力全靠笨鳥先飛？”
話題越來越偏，說到高考兩人都沒有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