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果溫柔地靠在孟榮肩頭,兩人靜靜地坐在忘歸湖的湖畔,綠樹成蔭,微風拂過,陽光燦爛。
趁著還沒開學,閆果和孟榮回到了丹鳳市,休假。
這一年他倆幾乎就沒消停過,大半年來,他們數地征戰,經曆了數場大賽,賽完孟榮又投入緊張的博士論文答辯,的確需要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了。
而最能讓他們覺得愜意舒適又熟悉的地方,就莫過於忘歸湖了,看那碧波蕩漾,便能心曠神怡。他們仍像戀愛時那樣,手牽著手,走走路說說話,停停歇歇,甜蜜一如從前。
“學校方麵,他們聯係你了嗎?”孟榮隨口問道。
閆果知道他說的是哪所學校,點頭,“聯係了,說請我回去坐坐,有機會給孩子們再上上課。”
“嗯,有機會還得去,雖然物是人非了,有些不愉快,但總歸這裏還是我們成長的地方。”
“我自然曉得,都是教書育人,誰跟誰有仇啊?”閆果白了一眼孟榮。
“那倒也是,其實我也想回去看看,隻是如今,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去,盧副校長都退休很久了呢!”
看著一臉苦惱的孟榮,閆果好笑,“你呀,真不拿自己當根蔥,你現在說要回學校看看,學校不知道該多歡迎你呢!實話實說,他們聯係我時,也很不好意思地問,能不能請孟老師回來看看,他們想聘請你當這裏的客座教授。”
“咦,有這檔子事?”孟榮詫異非常。
“你那麼忙,我不想給你找事,所以就幫你拒絕了。”
“怎麼就拒絕了呢?”孟榮有些不舍,教授呢,客座的好歹也是教授,多難得啊,自己還沒有當過呢。
“怎麼,你覺得你現在還缺這種虛頭巴腦的頭銜?想著沒事回來給人家講講課,過過癮?”
“可不是麼?我一直挺羨慕你的呢,能站在高高的講台上,講得天花亂墜,而我隻能默默地給學生們開機器,可那個時候我就想,我有啥資格站在講台上呢?”孟榮很是唏噓,惆悵無比。
閆果愣了愣,奇道,“咱倆結婚都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藏著這樣的心思?”
“小小夢想而已,不是跟你聊起來才說麼。”孟榮訕訕地道。
“以你現在取得的成就,回頭,我回京給學校講講,讓他們請你去給大學生上幾堂課也不在話下啊,過這種癮的機會多得是。但在老家,沒必要重視這種虛名,你偶爾來看看可以,又不能常來講課,其實對大家來說不好,會感覺你這人比較傲慢。”
孟榮點頭,“我明白,隻是說說而已。”隻是他依然有些惆悵地遠遠眺望了一眼端江學校的方向,閆果看得好笑。
“剛才說到盧副校長,你約好去看他沒有?”
“約好了!咱們一會兒回小泉家吃午飯,下午就去看他,本來說上午的,但盧副校長說不講究那麼多,吩咐我們下午去,他特別高興啊,他說要去酒店開桌席,晚上把老陶、老羅全家,還有陳老師等人都請來,一塊聚餐。”孟榮回答,“我不讓他搞這麼大的,可是他堅持啊,說我如今配得這麼大的席麵。我很納悶呢,我的臉現在有那麼大嗎?還席麵?”
這話惹得閆果又是一陣發笑,“你呀,得瑟起來了,得便宜賣乖,你別忘了,咱們還要一路看下去,看劉初中師傅對吧?看常師傅對吧?還要看誰來著?”
“哦,我還想去看看張師傅、李師傅、吳叔叔……”
“打住打住!我說老孟,你不要太飄了啊!”
孟榮愕然,看人而已,怎麼就飄了?
“古人說了,富貴不還鄉,有如錦衣夜行。你這是打算把親戚好友都走個遍,衣錦還鄉顯擺顯擺是吧?”
孟榮嘿嘿一笑,“沒那麼想!”
“明天哪都不去,跟我回娘家吃飯,我爸媽想倆孩子都想瘋了。”
“理解,明天就去。”
“老陶好像說讓我們回廠裏去?”
“不想去了,那家夥沒安好心,羅小暉說漏嘴了,居然說要組織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到時候又是紅花又是彩帶,還讓我上台去講話做報告,搞得老大陣仗,多煩人啊,老陶這家夥現在做老板有點官癮,我看他才是飄了呢,欠收拾。”孟榮憤憤不平地道。
兩人一路聊著閑話,直至中午,方才悠然回返。
假期很快過去,兩人依程返京,孟榮要在這裏領取博士證書,但在桑書記親自給發證的時候,又鄭重地發給了他另外一個證書,居然是“首席技師證書。”
孟榮很驚訝,他年前才通過特級技師評定,還沒有來得及申請首席呢。
桑書記搖頭,“你是特例,院裏直接申請的。”
“可是,我似乎還足以達標吧?”孟榮摸了摸頭,他有些想不通。
“你呀,所有的硬性條件都是具備的,大賽成就,行業已經無出其右者了,綜合業績,我們和先鋒航發幫你統計了,大小各項專利成就隨便一挑就有二十多項,這次大賽你那台機器專利也是你的,我看啊,僅此一項都夠了,但我們還是統計了,然後,論職業道德……孟榮,你有沒有犯過法違過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