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下一個的議題吧。”卡利裏王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提議咱們好好討論一下如何應對幹旱。上次在元老院,這個議題沒有實質性的結論,甚至沒有拿出有效的舉措。不過今天,在這裏,我首先要向大家宣布一條好消息。休伯利安作為我圖塔部落的代表和清源部落的莉迪婭公主殿下一起找到了傳說中的妖精之城.。根據古老的預言,這座富饒的城市將有助於伊西斯渡過這次天災。”
此話一出,會場立即就像炸了鍋一樣。各部落的代表們紛紛用難以置信的語氣發出驚歎和詢問。卡利裏王得意的一笑,
“是真的嗎?”
“那不是個傳說嗎?”
“遺失之城真的存在嗎?”
諸如此類的聲音不絕於耳。隻有格林希爾哼了一聲,咕嚕道:“當初差點把我和休兒弄死,現在說他你的代表,真是厚顏無恥,自己給自己貼金。”
卡利裏王沒有聽到彩雲琉璃的抱怨。他非常滿意代表們這樣的反應,有意讓這騷動持續了一小會兒,才繼續道。“是真的,妖精之城真的存在。具體情況,我想請莉迪婭公主為我們做陳述。一年多來她克服重重困難,一直堅持尋找,這是她應得的榮譽。
短暫的沉寂後,會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莉迪婭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想哭。這一年多的尋找,她真的吃了很多苦了。如果不是碰上休伯利安,她恐怕早已經放棄。目光不自覺的瞥向亞麻色頭發的少年,休伯利安向她投來鼓勵的微笑,右手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莉迪婭這才想起來,她必須冷靜,決不能被卡利裏王利用來滿足他的野心。
“預言是真的。一萬多年前,妖精們立刻這個世界時用一個強力的法術將城市完好無損的保存在了南方的厄比斯大裂穀裏麵。如今它已經重見天日。據我估計,城市的麵積應該有麥加迪亞的好幾倍大,周圍有廣闊的森林,還包括一片湖泊,至少可以養活百十來萬人吧。作為發現者,我鄭重宣布,妖精之城不屬於任何部落,更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它是閃了的妖精們留給伊西斯所有子民的禮物。應該讓難民優先入住。”
莉迪婭的發言很簡單,免去那些一時半刻難以說明的細節。但她說描述的城市已經足夠令每一個伊西斯人向往。與會代表們又是一陣驚歎。
卡利裏王客氣的請莉迪婭回到座位,然後對大家說道:
“公主殿下說得不錯,不過對妖精之城的麵積估計得過於保守了一點。具我沙火部落前期達到的部隊連夜傳回來的勘測結果,妖精之城僅城市麵積就有足足七個安斯拜亞那麼大(注),周圍的森林更是遼闊得像海洋。
我已經有計劃將難民遷徙至妖精之城。很多人會因此活下去,而且衣食無憂。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下,為保證這座美麗城市的安全,不讓火夜的悲劇再度發生,沙火部落已經接管了它的防務,所有遷移的人都要接受嚴格審查。
另外妖精之城及其周邊的森林雖然肥沃,但也不足以養活正個伊西斯。要度過這次大幹旱,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抓緊春天的光陰在一切能夠種植和放牧的地方開展農務。我們沙火部落已經從海外購入了一批種子,可以無償的提供給友好部落……”
沒有人仔細去聽米哈爾·卡利裏後麵的講話。從他宣布有遷入妖精之城的人都要接受嚴沙火部落的格審查那一刻起,所有代表都清楚的意識到他已經握有足夠撬動伊西斯政局結構的砝碼。接下來,他們要盤算的便是米哈爾·卡利裏想要得到什麼,以及自己手頭有什麼可以交換到進入妖精之城的通行證。
伊登王倒是耐心的聽完了卡利裏王的每一個字,然後發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由沙火部落來執行審查工作?”
“因為現在是沙火的軍隊占有了妖精之城的實際控製權。”卡利裏王笑容中難掩得意。
“沙火隻是伊西斯聯合王國的一個部落,沙火的軍隊也是王國的軍隊。難道你不打算把妖精之城交付給王國嗎?”
“王國,你是指你嗎,薩克利老兄?”
“不!”伊登王不惜咬文嚼字的義正言辭道:“根據聖王奧爾多·圖塔擬定,經由第一節伊西斯部落大會討論通過的王國法令,這種關係到國家大局的事情應該交由元老院處理。”
“元老會!”卡利裏忍不住哈哈大笑,“元老會已經不存在了。”
“所以在商討其餘議題之前,應該首先商討元老院的重建工作?”
“有那個必要嗎?”卡利裏王衝著所有代表發問,更像是在咆哮。“有必要再找幾個迂腐的慢吞吞的老爺爺坐在一起,一件小事情可以商量好幾天還拿不出辦法。就是因為這種辦事效率,各種問題遲遲得不到,才會爆發內戰!”
震耳發聵的聲音過後,現場其他部落的代表沒有人敢啃聲。不論覺得卡利裏王是對還是錯,但凡希望自己部落得到妖精之城入住權的代表們,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去挑戰他的權威。
卡利裏王話說出口的那一刻,自己其實緊張得幾乎喘不上氣。廢除元老院等於是廢除了伊西斯聯合王國的國體,他也害怕受到一麵倒的口誅筆伐。不過看到沒人站出來,他心裏長處了一口氣。他就要贏了!下一句話,他就要將自己送上權利的頂峰。不論最後被冠以的是國王還是皇帝的頭銜,西大陸最大的國家即將落入他的手掌心。
不過就在他開口的那一刹那,哈蘇內赫搶先說道,“我也讚同伊登王的提議,應該重組元老會?”
卡利裏王瞪了年前的圖塔萬騎長一眼。“你當然同意。根據王國法令,由圖塔部落的族長擔任元老院議長。奧瑪·圖塔後繼無人,你是不是盯上了這個位置?”
“我…”哈蘇內赫憤怒的站起身,“我可沒有那樣的野心。”
“好,有自知自明,那我現在就問問大家,如今誰有資格擔任元老院的議長?”
卡利裏王環視一周,有一個人舉起手來,居然是薩克利·伊登。